绿漪一双妙目轻轻睇了范世暄一眼,顽笑道:“有京师最富盛名的女子作陪,莫非范先生还有什么不满吗?”
范世暄哈哈一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赶忙拱手道:“岂敢岂敢,能邀得绿漪姑娘,是在下的荣幸。”
几句玩笑消解了慕远心头的愧意,几人的神色也都松快了许多。
绿漪又道:“我在前头听雨楼订了个雅座,先生,和王爷,若无其他安排,可愿一同喝一杯清茶?”
慕远看了纪谨一眼,纪谨霎霎睫,扬着嘴角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道:“求之不得。”
雅座订在听雨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延伸出去的小阳台还算宽敞,置一长桌,四人分两边坐下,绚烂的街景一览无遗。这是整个西大街最佳的几处观灯之所之一,往年绿漪即便想要提前预定亦不可能,托了去年与听雨楼当家的苏预之的几番合作,有了交情,年底苏预之返乡之前,特意问了绿漪上元时是否来逛灯会,可要留一个雅间。苏大当家的一番心意,绿漪又确实有此打算,便却之不恭了。
范世暄,绿漪与慕远本就熟识,自然无所谓拘谨。纪谨虽然身处高位,但他对一般百姓向来亲和,何况还有着慕远的关系在,更不可能端什么架子。只要纪谨愿意,有他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冷场,还能在无形中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如处家中。
范世暄浪迹江湖多年,纪谨也曾南征北战,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谈起各地见闻自然不在话下,慕远和绿漪倒成了听众。
范世暄再一次对纪谨刮目相看,他与自己见过的和以为的朝廷中人都不一样,他甚至开始想,若是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纪谨就已在朝中,或许结局不会那般惨淡。只可惜,时也,命也。而自己也注定走上了一条截然的路。
换了盏茶,范世暄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若不手谈一局,岂不可惜。”
绿漪笑着应和道:“说的也是。”
慕远和纪谨也点点头。
几人便找掌柜的送了一副棋盘棋子来。
一副棋,四个人,绿漪摊开棋盘,有些为难:“谁下?”
慕远忽然道:“要不要玩一些特别的?”
范世暄问道:“云直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