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时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夜深,她实在顶不住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云嘉姀伸了一个懒腰,从床榻上懒洋洋的坐起身,昨夜里的纠结她早已抛在了脑后。
“青衿。”
她迷迷糊糊的坐到床边,将两只脚耷拉在床下,露在帷帐之外。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颇不方便,原先两三个月时,她尚能弯腰自己穿鞋,四个月的时候便逐渐吃力。
而如今五个月的她,莫说穿鞋,中间有一个圆滚滚的球隔着,她就是想要摸到脚都是个问题。
不多时,女子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有人为她那双漏在帷帐之外的小脚,套上袜子,再穿上便鞋。
云嘉姀打了个哈欠,她其实还有些没睡醒,她是被饿醒的。
面前的帷帐缓缓打开,女子微眯着眼,刚想问青衿,今早做了什么好吃的?
结果站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青衿,而是……重夜!
这男子一大早上出现在她的闺房,云嘉姀吓了一跳,眼中睡意尽消,甚至脑中竟有一丝清泠注入,让她从没有一刻在早上这么清醒过!
“你怎么会在这?”
云嘉姀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工工整整的鞋袜,“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不敢相信的问,“你帮我穿的?”
男子淡淡道:“青衿打水去了,她不再屋内。”
他微微挑眉,休息之后的男子容光焕发,褪去了昨日的疲惫,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周身散发着贵不可言的气势,竟比昨日有魅力多了。
云嘉姀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脚,想着刚才是重夜掐着她的脚丫子,给她套上鞋袜。
那指腹上传来的冰凉之感,女子心口一紧,说不说是什么古怪滋味。
“你是太子,金尊玉贵,怎敢劳烦你做这些伺候人的事。”
她刻意向一旁挪了挪,他的压迫感太强,她想要离他远些。
“昨儿明明都走了,今儿怎又回来了?我这可没有你呆的地儿,我劝你还是别自找苦吃了。”
女子口不对心,她明明是在想既然他回来了,要不要为了孩子,尝试接受他试试?
可她被宠惯了,又是个要面子的,再加上她打心里又对他没啥好感,所以依旧说着逐客的话。
重夜含笑:“昨日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才出去了一趟,不过昨晚孤就回来了,只是孤回来的时候你都睡了,不知道而已。”
重夜指着之外间地上的一个铺盖卷,云嘉姀伸头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住下了,被子都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