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睡在那处,轻易不会出来了。”
“去密室里,请两位林少爷出来,道明有要事相谈。”
“是。”
过了半个时辰,那佣人去而复返,道:“两位少爷不愿出来,只说沈先生若是想找他们,便直接去密室。”
沈朝阳眉头微蹙,颇有些苦恼道:“竟是天意,看来我非去见那金曼不可了。”
沈朝阳不太愿见金曼,倒是没有丝毫旧情,只是他一贯将上一世同这一世分得清楚,金曼上一世将他几乎置于死地,他亦没多少愤怒。
这一世,纵使金曼退婚在先,又为沈朝阳设下了些绊子,但他自觉也在金曼身上索要了足够多的代价,有来有往,几近相抵。
倘若金曼没有刻意凑到王倾身边,同王倾道些挑拨离间的话语,沈朝阳还是愿意放她一条生路的。
但金曼终究还是过了沈朝阳的底线,便让他舍弃了仅剩的一丝怜悯,直接将人擒来探听消息,而后又转交给了恨她入骨的林家兄弟。
沈朝阳谈不上心虚,只是不愿见金曼罢了。
他静待了片刻,到底还是去了密室,迈过了几道守卫后,便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
沈朝阳神色如常,推开了最后一道门,便见金曼双手交缠吊在木桩上,衣衫完整地穿着,看不出哪里伤了。
林雪阳与林雪星二人坐在靠近门边的一侧,寻声见了沈朝阳,问道:“沈先生怎么来了?”
沈朝阳踏入了密室里,他神色冷淡,面容白净,在烛光的映衬下,容颜更胜。
“你二人不愿上去,沈某自当走一趟。”
“听闻这女子乃是你的未婚妻,”林雪星沉不住气,脸上露出讥讽的笑,“你倒是心狠,愿意将她交给我们折磨。”
沈朝阳向下迈了一个台阶,漠然道:“我的未婚妻乃是王倾,林三少怕是记错了。”
“那也是曾经的未婚妻,”林雪星浑身都是刺,试图扎向眼前一脸镇定的男人,“你倒也是,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了。”
沈朝阳不再理会小孩子的挑衅,沉声道:“我有个小朋友,自小是看着长大的,前段时间刚刚成婚,却被人下了局,喂了上瘾的药,我瞧着那症状,倒像是出自林家的药。”
“血口喷人,那药早就毁了……”林雪星正欲继续反驳,手臂却被他大哥掐了下,当即止了声。
林雪阳沉默片刻,道:“那位小朋友目前有何症状,或许其中有些误会。”
“我已派人比对过症状,与金然那时的情形,有八/九成相近。”
“金然”二字仿佛打开了甚么开关,让林雪阳与林雪星俱沉默下去。
又过了许久,林雪阳方才涩然道:“那批药并非我林家发明,乃是一位门客送来的方子,当时只道是救命良方,金然又病得极重,只得用了。”
“却不想那药竟能让人上瘾,不过用了一次,便停不下去了,”林雪星接着说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我们欲杀了那门客,却不想那门客早就溜走了,却故意将药方和断药的后果写在了纸上,留了下来。”
“断了药便会死,林家便只得制作一批药物,供给金然使用,”林雪阳的话语很慢,间或还会停顿一二,“我二弟更改了药方,却只能降低毒性,无法寻得戒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