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浠喊了服务生帮忙,他们总算安全到达房间。
把温之信丢到床上后,陈浠下了狠劲开空调。滴滴滴的声音在房间里直响,确认温度不能再低之后,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陈浠对这趟行程的后悔终于溢出颅顶,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可惜并不能。
从卫生间出来后,陈浠坐在床上深呼吸冷静自己,让自己不要对一个醉酒的人发脾气。而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男人了无生息地瘫倒着,像只搁浅的鲸鱼,只有胸膛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温之信翻了个身,脸正对着陈浠的方向。温之信的轮廓很微妙,介于锋利和温和之间,如果不说话不笑,看起来有些冷漠,但如果带着微笑,便让人觉得亲近,而此时眉头紧皱的温之信看起来有一种无意识的距离感。
陈浠盯着看了几秒,伸手帮他把外套脱下来,让他好透气。
大概是有所感觉,温之信慢慢睁开了眼。
两人面面相觑。
温之信盯着陈浠看了几秒,突然干呕了一下。
那一刻,陈浠脸都绿了。
许久以后,陈浠再次回忆起这天晚上的细节,思考温之信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但一直没有准确的答案。后来某一天,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聊天,陈浠主动提起这件事,问他到底醉了没有,却只得到温之信的一句“我记不清了”作为答案。
但不论温之信是真醉还是装醉,总之那晚陈浠被气得够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温之信,后者捂住嘴,看起来有些痛苦,迅速抬眸看了她一眼,下一秒跑到卫生间吐了个底朝天。
从卫生间出来后,温之信的眼神清明许多,但眉头拧得很紧,看起来还有些不适,他环顾四周,也许是在思考为什么会和陈浠在一间房间里。
陈浠面无表情地解释:“只剩标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