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结樱起名字很随意。
白白是只白猫, 胖头是只脑袋大的被人弃养的加菲,皮球是只肥头大耳肚子鼓鼓的梨花, 警长是只黑白的奶牛, 甜橙则是只橘猫,不光对猫起名随意, 对他也一样。
——小咪。
据说是因为当时看他蜷缩在墙角的样子, 像极了一只瘦弱的小猫。
少年对这名字不太满意, 几次要求改名。
每当这时, 路结樱就会托着下巴认真地问他:“真的要改吗?小咪。”
小咪。
这听起来和男孩子毫无关系的两字从她嘴唇吐出来, 柔软如春天的风, 似乎也没有很难以接受了。
暮色深深垂落人间, 来往的人行色匆匆, 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少年边喂猫边神游天外。
他来这里第一天,吃的也是面,热汤鲜美的味道他永远忘不了。
想到女孩正在楼上给他煮面,他就连看这些流浪的小东西也顺眼了。
现在是三月末,女孩说等六月高考结束就和他去旅行。
她给他描绘了许多,有高山,有大海,有沙漠。
他不确定在他遗失的记忆里是否去过那些地方,但只要想到是她一起,心情就越发明朗。
白白吃饱了,翻着肚皮躺在青砖上。
少年摸了摸它的头,算着时间面快煮熟了,他起身回家。
楼里各家各户的饭香味弥漫,黄昏的光影黯淡,他离家近了,没有闻到面香味。
在家门口,他只看到了一个女人。
黑发紫袍,浑身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