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下一刻,就见他收回手,阴森地挑了挑眉:“宝儿好像巴不得我快些走。”
萧宝绥唇角一颤:又犯病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声音轻轻:“还不是怕你被人抓住把柄,你却这般说我。”
少女扁着唇、气鼓鼓的委屈样子像极了刚足月的猫,奶凶奶凶的。
他牵起一抹笑:“宝儿好意,岂可辜负?”
说罢,抬手推开窗子利落跃出。
萧宝绥有些无语:阴也是他,晴也是他,像个没满月的奶娃娃!
楚悖刚走,霍安如就气冲冲地推门进来直走向萧宝绥。刚要开口一吐为快,却忽然冷静下来:瑟瑟听了这些会不会难过?
“是他们不愿帮忙吧?”萧宝绥见她两手空空回来,就猜到了几分。
“方才我找了几个婆子帮忙,她们应允得倒痛快。可抬着碳火炉子到了院门口,我说把东西抬到你房里,她们竟丢下炉子就走。”
“如姐姐别生气。”萧宝绥握了握她的手,“我不冷。”
霍安如叹口气,恍然嗅出屋内有一股陌生的清冽味道。
“他来了?”
“嗯。”萧宝绥也没瞒着,将那瓶小药罐递给她,“还给我送了药。”
霍安如看着瓷白的药瓶,倒“噗嗤”笑了一声:“其实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你若是养了只猫儿狗儿,它受了伤,你也定是会着急的。”
她努努嘴,面上不满,脑子里却飞快闪过了一句话:“宝儿不会有错。”
萧宝绥睫毛轻颤,耳垂儿悄无声息爬上抹嫣红。
*
霍安如又给萧宝绥上了遍药,见她睡了才退了出来。
夜已深,冷风吹着枯枝沙沙响着。弯月笼在云层中,墨色的夜空透着几分鬼气。
她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抱紧胳膊就往自己房里快步走去。
树下有个漆黑人影陡然幽幽晃出,霍安如吓得惊呼一声。
男人、曳撒、绣春刀……
几个词汇聚在一起,她不禁试探着问了一声:“是不是裘大人?”
“你知道我?”楚悖淡淡开口。
“瑟瑟她总提起您。”霍安如笑着替萧宝绥说好话。
“嗤……”他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月亮悄悄从云中钻出,撒下一片皎洁银白。
借着月光,她瞥了一眼树下的男人。上半张脸罩着树荫看不清,只能看见斜挑着唇角的下巴,肤色冷白,唇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