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愣,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清清嗓子道:“女大当嫁,你以前家里打算着让你嫁给别人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你模样生得又不差,才情也比普通女子好,有人提亲理所应当。”他越往后说语调越慢,见夏灵瞬好半天都没有对他的“大度”做出表扬,忍不住道:“我难道还不宽和吗?我可什么都没说!”
夏灵瞬见他孩子气的样子,终于憋不住笑,嗤嗤笑了好久,这才道:“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那个人是谁呢。”
朱厚照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夏灵瞬见他极有自信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锦衣卫连这种市井小民的八卦都一一记录?快说出来我听听。当初要不是吴小姐在太后面前提起了我,说不定我就真回家嫁人去了呢……”
朱厚照斜了她一眼,伸手拍了一下夏灵瞬的额头,道:“虽然我不予追究,但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
夏灵瞬躺在他怀里,闭着眼哼哼笑了两声,道:“你小心吧,反正我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但人家可是煞有介事呢,指不定什么时候跳出来恶心你一下,您可自求多福吧。”
朱厚照满不在乎:“我心胸宽广,才不会计较这些。”
夏灵瞬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无意中预言了真相,只是道:“最好是这样。”
夏灵瞬和娄素珍加紧时间把折子戏写完了,立刻就开始在京城内找合适的戏班子准备排练演出,虽说夏灵瞬对看戏没有特别的兴趣爱好,但好歹陪着朱厚照与太皇太后等人看了不少,还是具备一定的审美水平的,接连物色了好几个才最终敲定,当然是加紧排练了,争取半个月内便要登台演出。
夏灵瞬也特意让人留心了建昌侯府的动静,听说张延龄在外面找了好久,对外是说寻找家里逃跑的奴仆,但夏灵瞬心里门清儿,张延龄这是在找吴眉,接连折腾了七八天,张延龄也没那个精力继续找了,他现在还一脑门子官司,吴眉又是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张延龄实在是找不到。
既然张延龄不找了,也就该吴眉登场了。
九月初五,正是天气转凉的时候,刑部大堂一早上便有人击鼓鸣冤,刑部本就因为张家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但击鼓的是个女子,引得街边路人纷纷瞩目,捕快也不好直接赶人,只能不耐烦地上前询问,却没想到这一下又牵扯出新的事情了。
“民女要状告建昌侯张延龄,收受贿赂,强抢民女,草芥人命!”
路人们见状纷纷惊呼,却又带着一丝看热闹的闲情逸致。反正这件事情闹到底吃亏的也就是张家,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看个热闹就算了。
证据被一一交了上去,很快就闹到不可开交。
刑部尚书闵珪原本就猜到朱厚照是想要借机警告一番张家,好让他们学会夹紧尾巴做人,至于造反那是莫须有的事情,只要拖久一点打打太极,满足朱厚照的要求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