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供词出来,这件事情便算是‘真相大白’了。”
夏灵瞬拿起宁王的请罪折子,试探着开口道:“既然这样,直接将宁王的护卫削去是不是太过紧促了……”
“先写一道奏疏给宁王,别让他太过警惕了。”朱厚照眯着眼,沉吟片刻,道:“不管他信不信,先将他安抚好了。等菜菜的生辰过去了再削去他的护卫,这样即使他狗急跳墙,我们也有徐家在应天接应,第一时间便能有所应对。”
夏灵瞬应了一声,随后道:“这就是所谓做两手准备。”
“是这样不错。”朱厚照将她手中的奏疏抽走,又拿起另一本奏疏递过去。道:“去岁的番薯收成极佳,农务寺也已经叫人筹措完毕,等到开春播种时限令各地开始种植即可。”
夏灵瞬大概扫视了一番,忽然看见自家二哥的名字,不由微微一愣,开口道:“怎么……怎么这新设的衙门还有个和我二哥同名的……?”
朱厚照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怎么,还不信了?”
夏灵瞬眼巴巴地看着朱厚照,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让我二哥出来做事了?”
朱厚照察觉到她话间的小心谨慎,笑道:“不过是让你二哥出来做事罢了,以前他将皇庄管理的不错,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让他尝试。”
夏灵瞬有些犹豫,道:“可是……”
她已经从妹妹夏圆儿哪里听说了二哥生病的事情,原因便是有人故意告知夏臣,他身为皇亲便注定了永无录用的可能,所以即使他如何努力钻研科考之道都没有机会通过会试,更无机会实现他的抱负,加上他先前对屡考不中,自然不会怀疑。
科举为官是夏臣一直以来的梦想,借此来为百姓造福更是夏臣的毕生追求,却得知了如此残酷的真相,而夏灵瞬是他的“亲人”,夏臣同样知道妹妹的不易,加上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如此重重思虑之下病倒也是难免的。
可如今朱厚照破格提拔夏臣这个举人,必然会引起非议,夏灵瞬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家二哥的心理健康。
“你在宫中想必也不知道,如今京中都知道那时兴的胭脂铺子是你三哥开的了。”
夏灵瞬啊了一声,道:“我一向叫三哥保密,怎么会传出去……”
她可是特意叮嘱了夏勋,一定要格外低调,不能让外人知道了,毕竟皇亲开这样的商铺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朱厚照,到时候要是再扣她或者朱厚照一个“纵容皇亲”的罪名,岂不是惹了麻烦……
朱厚照见她面露懊恼之色,笑道:“他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因此大家才都知道了。”眼看着夏灵瞬挽起袖子来要叫人去找夏勋了,朱厚照才拦了下来,道:“放心吧,就让他这样做,如今也没什么大事,就让给事中弹劾,我自有处理的办法。何况你在宫外有些铺子也算是些产业,之前不是还叫吴氏下江南去了吗?唯有你背后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这些人才不敢弹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