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的模样难得一见,戈颂忍俊不禁:“是天契人的图骥系统,它比你出生得还早呢。”
安晚难得红了脸,蓦然之间有种乡下人进城的局促感,为了缓解尴尬,他看向旁边百无聊赖摇尾巴的那位“逃犯”。
黑黄纹巨蟒盘在草丛里,刚刚被戈颂一爪子伤了腹部,滑动之间隐约还能看见血丝。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无论是猫科还是鹰科都克他,更何况红鬃狮鹫还是这俩的结合——就这么把头搁在身体上嘶嘶吐着信子,一双蛇瞳冷漠的审视着两人。
从外貌上来看,确实是之前他惊到的那条蟒蛇。
“他怎么不变回人形?”安晚问。
“有些兽人喜欢用原形活动,”戈颂根本不怕那条盘在一起都比自己大的巨蟒,蹲下身与他对视:“佘尨,上午畜牧厂发生了恶性虐杀事件,是你干的吗?”
黑黄纹巨蟒冷冷瞥他一眼,把头扭了180°放到另一边的身体上,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样。
戈颂有些头疼:“你上次的心理健康评级已经岌岌可危了,再记过下次可能就要退出项目了。我向元帅保证过你不会惹事的……”
“嘶嘶——嘶。”
“是是,没有要道德绑架你的意思,但你总得告诉我畜牧厂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嘶嘶嘶。”
黑黄纹巨蟒吐着信子,发出轻微的嘶鸣。戈颂说的是击蒙通用语,居然也和他沟通无碍,安晚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这次我帮不了你了,畜牧厂的主管直接闹到了我姐那儿,她老人家让我即刻把你逮去做心理健康评级,”戈颂最后象征性的问了句,“走呗?”
黑黄纹巨蟒当然不想走,可他打不过这只自来熟的蠢猫,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能闷闷的将脑袋埋进蛇盘里,任由对方像扛麻绳一样把自己扛起带走。
视线天旋地转之间,佘尨瞥见了那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人类。他天生情感寡淡,不太能感受到常人的喜怒哀乐,只有在注射了狂化血之后才能感受到强烈的负面情绪——虽然负面,但到底是情绪,如同吃惯了白水煮面的人喜提一瓶老干妈,痛并快乐着且不想放弃。
“嘶嘶,嘶嘶。”
“不是炮友,人家还未成年呢!”戈颂扛着几百公斤的巨蟒轻轻松松,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阿晚是新来的医生——欸!”戈颂突然一拍脑袋,惊喜的转头问安晚,“你不是心理医生吗?快看看,佘尨这病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