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极倒是坦然，他抬头看看天，道：

“我只是出来瞧瞧还会不会打雷。”

温伊伊：打雷？

她下意识想，难不成人类也怕雷？之前没看出来啊。

尉迟极的声音透过雨幕，显得有些缥缈，又笑了下：“我想着若晚上还有雷，你应当会怕，便犹疑着要不要去陪你。”

“看来是不用了。”

温伊伊：……

她憋红了耳根。

她、她不就是下午被雷吓睡了过去，还直接睡到晚上而已，在人类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弱成了这样了吗？

不就正好打了两次雷，两次都被人类给撞到了吗！

温伊伊试图解释：“那、那我也没怕成那样。我下午只是困了。”更没怕到要人类大半夜不睡觉陪她的地步。

尉迟极依旧是笑着应：“嗯。”

人类黑眸透着点笑意，眼睑处的红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漂亮得像个娃娃——偏偏这个娃娃，还正用一种纵容的态度遥遥望她。好像她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娃娃。

对上人类这样的神色，温伊伊忽地就说不出话了。

她抿唇，盯了尉迟极几秒。

温伊伊觉得自己的形象似乎已经毁了个彻底……虽然好像早就毁了。

温伊伊硬着头皮从人类漂亮精致的脸上移开目光，转而瞅瞅黑乎乎的院子里，没发现什么不对，就也不太想对着尉迟极了，打过招呼，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几乎是落荒而逃。

温伊伊转身大步走回桌前坐下，开始闷头往嘴里塞果子。

眼不见为净。

让她自闭会儿。

有什么会比一条龙在养的人类心中失去威武霸气的形象更糟心的吗？

——没有！

失去一次她自闭一次！

……

看着温伊伊关门的尉迟极淡然收回视线。

他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捏着白毛狐狸的脖子。白皙的手上青筋都似有若无地凸显出来。

白狐狸整个身体悬空，整个支撑点不过尉迟极的这只手。

它的狐眼微微睁大，盯着尉迟极，眼里的不敢置信和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不过尉迟极丝毫不在乎手里这只东西的情绪。平稳转身，也回了屋。

木门轻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紧接着，白以珊被扔到地面，狼狈滚了两圈。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立刻成了人形。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沙哑咳了两声，失声尖叫：“你压根就不是人类！”

“——你是谁？！”

“——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尉迟极扬眉：“哦。”

他慢条斯理掏出块帕子，擦手，“那又怎样。”

白以珊喘着粗气，狠狠瞪他：“你骗了温伊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