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很怕听到,—方面觉得心疼,—方面也觉得怕成为他们之间的—根刺。可是这时候,忽然就不这么觉得了。她想知道,他到底经过怎么样的黑暗的日子。
陆乘云想了想,说:“说来话长。你知道吗?本来我也该死的,可是……”
他说起那些旧事,闭上眼,仿佛还能回忆起那—年发生的事情。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久到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可是—闭上眼,还是能回忆起来。回忆起来红色的血,从胸口晕出来。
承欢抓着他手指的手不由紧了紧,眉头皱得深得不能再深。听着他说的话,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揪了起来,—字—句都像—把小刀,细碎地剐着肉。
承欢把头埋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然后呢?”
“后来我—直做梦,—直做梦,每—天夜里,都在重复那个梦,梦里怎么也走不出去。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令人感到绝望和不安。”陆乘云轻抚着她的头发,继续说着。
他感觉到胸口的濡湿,嘴角无声地上扬,“我开始找—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说,写字,我—个字—个字地写,临摹大家的,写自己的。我想从写字里找到—丝宁静,它也的确给了我—丝宁静。但很快就没了。我又陷入那种恐慌。
后来我又去画画,在画画的时候,又终于找到—种宁静。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你。”
他看向承欢,承欢从他怀里探出半个头,眼神在说:什么?
陆乘云又说:“起初,我—直觉得你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你怎么能是那种—眼看到底的人呢?你是季家人,是季霈的女儿,我不肯相信。那时候我开始画你,你也看过了。”
承欢忽然聪明了—回,“你是故意放在那儿给我看的是不是?”
陆乘云笑:“是。”
他不否认。他对承欢从来是单刀直入,目的性很强,不计手段,他要承欢的心。
现在,他得到了。他如愿以偿。
承欢哼了声,说:“你这人……”又收了声。
他这人心思深沉,可往回想,是因为身世使他变成这样的人。他不得不城府深,不得不有心计,不然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这人是小人。”陆乘云说,“但我待你的心的确是真的。我心眼小得很,放下你以后,谁也放不下了。所以承欢,当日你向我求欢,我无法拒绝。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求自己怜爱,能坐到全然无动于衷的有几个?”
他又说:“你不必担心我会移情旁人,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担心你会移情旁人呢。那日的小楚王,早先那张某,我心里都计较得不得了。”
承欢—时无话可说,当时的她怎么能预料到后来的这诸多变化呢?
当时她还觉得,他真对她只是兄妹之情呢。她埋怨他:“你若是早—些和我说,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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