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可怜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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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艳无忧喊一品堂赫连将军,高尔斯和晁贤都是一惊。赫连铁树身份敏感,竟敢潜入汴京?他又为何而来?

五年前,李元昊称帝,改元天授礼法延祚,自称大夏,与宋辽撕破脸。不仅如此,他还主动递国书于宋,要求大宋承认他建国,并送上岁币道贺。宋廷自然不肯,于是两国爆发了连续持续三年的战事。

先是三川口之战,西夏以议和骗得振武军节度使范雍放松警惕,开战后延州被动防御,损失惨重。后足智多谋的范仲淹为陕西略安抚使副使,才逼得西夏不敢妄动。

奈何范仲淹只是副使,终不可操控全局。好水川之战,环庆副都署任福五万大军为西夏佯败之计所骗,在好水川几乎全军覆没。此役后,范仲淹受任福连累被贬,西夏乘胜追击,定川寨绞杀宋军九千余众,其后这支西夏军又被宋军所灭,可谓两败俱伤。

天变之前,西夏刚提出和议,约定年初正式和谈,官家本已指了庞太师负责此事。然天变后,北境局势风云变幻,诸国意图观望,两国议和就此搁置延期。

这其中有天变国与国的局势转变有关,也与朝廷内部变化有关。因为三场战役,宋军都不占优势损失惨重,朝廷主和一派占据上风。天变后,诸葛神侯等反对派壮大,负责议和的庞籍都对议和提出了异议。

这并非是庞太师和诸葛神侯喜欢打仗。乃因天变后,李元昊册封赫连铁树为征东大将军,建一品堂,招揽天下高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时议和,西夏一定会借着战事得利狮子大开口。朝廷每年支付辽国岁币和绢,已是一大负担。若西夏也索要岁币,那金国、蒙古也有样学样呢?

难道朝廷真要抽干大宋百姓的血肉去豢养北方的恶狼吗?

如此,只怕边境可得一时安稳,内部却要乱了。正所谓官逼民反,百姓若是活不下去了,不反才怪。天变后,各路各州本就匪寨林立,其中不少都生了反心。一旦朝廷失却民心,这些匪寨跳出来妖言惑众,未必不能成就一番气候。

这般局势下,西夏一品堂来到汴京,可不是小事。晁贤心中想法且不论,高尔斯对赫连铁树和一品堂却是又惧又怕。

高尔斯在投靠金国之前,其实是先去了西夏。莫看西夏建国不久,但它却顶住了宋辽两国压力,并且在宋夏、辽夏之战中占据优势。最重要是西夏临近西域,对高尔斯将来继承王位有利。

可没想到高尔斯投贴至一品堂,赫连铁树却声称只有武功天下一品方可入。得知高尔斯被人追杀后,赫连铁树就拒绝了他,当即让人备了厚礼想要招揽追杀高尔斯的艳无忧。若非高尔斯走得快,赫连铁树差点将他绑了去讨好艳无忧。

一个艳无忧已经难以对付了,若来了赫连铁树,谁吃得消?高尔斯不免怀疑投靠金国的正确性,没想到太子给他的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个神坑。

“赫连将军若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晁贤高声道。

然而宴厅中静悄悄,并没有什么赫连将军,倒是那些歌姬已经从艳无忧的歌声中醒来,只是在悲酥清风的影响下,全都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没有人现身,艳无忧也有些惊讶,随手抓过琴,信手弹奏。琴声一响,那些因悲酥清风软倒在地的人都竭力挣扎起来,甚至以头抢地。若非力量不够,那定力差的怕真会把自己磕死。

“抓到了!”

听到这一声,夏祈音一惊,忙就地一滚,藏到了桥拱之后。

“我看看,原来是——”

“不许拆穿我!”夏祈音立即道。

“聚音成线?”艳无忧一惊,厉声道,“你是谁?”

“你不拆穿我,我就告诉你。”

艳无忧嫣然一笑道:“不拆穿你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的悲酥清风可是来西夏一品堂?”

“不是!”

“给你悲酥清风的人和教你聚音成线的可是同一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