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碰到流氓,那是有理说不清。且看我的!”夏祈音将少年推到一旁,凶巴巴道:“兀那恶汉,瞧本姑娘是谁?”
一群恶汉见她生得娇弱偏装凶恶,皆是哈哈大笑:“哪里来的外乡丫头,跑来三爷这来逞威风。莫不是小小年纪,就知道想男人了吧?”
两位苏姓少年听得心头火气,想要发作,却被夏祈音拦下了。
那被夏祈音踹翻的汉子摸了摸隐隐作疼的胸口,见小姑娘面无惊色,有些不太好的想法。但见夏祈音小小一团,与她一处的两个半大少年都不大会武功,想着自己这边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便不曾作声。
笑声中,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站出来,凑到中间的矮瘦黑汉面前:“三爷,小娘们长得不错,不知天高地厚自己送上门来,可值得几个钱?”
夏祈音听不懂他的话,见那獐头鼠目说话后,矮瘦黑汉就一直往她身上打量,向身侧的少年虚心求教:“他方才说什么?”
苏姓少年忿忿将獐头鼠目的话重复了一遍。
夏祈音听了也不生气,眼睛都亮了几分:“在我两位师父凶名笼罩下,好久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上一个敢给我估价的如今坟头草都比人高了。哎话说他有没有坟头,没准连坟头都没有,真惨。”
夏祈音摇了摇头道:“这么有胆量的傻瓜已经不多了,等下我打你一定轻些。顺便问一下,你老大值几个钱?又黑又瘦,不知道力气如何?一文差不多了吧?我买了你老大,拿你当个添头如何?我爹一惯勤俭,家里都没什么下人,带你们回去,一个洗衣烧火,一个扫地倒夜香,完美!”
矮瘦黑汉面色一沉,獐头鼠目则是上前一顿喷。
语速极快的方言听得夏祈音一头雾水,忙看向苏家兄弟道:“他们说什么,翻译一下。”
“骂人的话!”苏家小少年道,“不堪入耳之词,不听也罢!”
獐头鼠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输出对夏祈音无效,于是用夹杂着方言的官话叫嚣道:“我说你外乡来的臭丫头,可知道我们三爷什么身份?竟然敢在我们三爷地头闹事!”
獐头鼠目的官话说的不甚好,口音颇重,可夏祈音这次却听懂了。
“你说什么,这里是谁的地头,他?”夏祈音惊讶地指着那位黑三爷,与两位苏姓少年道,“大苏哥哥,小苏弟弟,你们眉山人不行啊,县里的领军人物竟是要品貌没品貌,要修养没修养,要本事也没本事。”
听到这话,原来还在劝兄长冷静的苏小少年倒是先跳了起来:“他算什么眉山领军人物?他就是眉山之耻,一个放高利贷的二流子罢了。”
“姓苏的崽子,你当真以为我们三爷不敢揍你是不是?”
“你敢揍我弟弟试试!”双方一言不合,立即开战。
一方引经据典,一方方言俚语,皆是嘴炮高手,甚是热闹。骂着骂着官话就夹杂了方言,最后逐渐变成了方言零星夹杂着官话。夏祈音顺着语境猜了一下,倒是记住了几句骂人的方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话梅吃了起来。
两位苏姓少年、黑三爷一行:……
“继续呀,我听着呢!哎,你方才那句说的不错。”夏祈音含着话梅,学着獐头鼠目方才一句不知道什么骂词。虽不解其意,却将发音模仿了个十成十。
獐头鼠目恍然大悟:“三爷,这臭丫头耍我们!”
夏祈音耸耸肩:“哪里耍你们了?我们这边有苏哥哥和苏弟弟出战呀,你们也没有全都上场。”
黑三爷等人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