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花满楼略皱了皱眉:“阿音伤得可重?上回在刑部,叶神医不是有药用来降低缝合伤口的痛感,可是没有用?”
“呵”王怜花冷笑,“她用什么麻药?”
夏祈音忙解释道:“七童哥哥,用了麻药伤口愈合会比较慢。”
“以她作死的频率,但凡伤口不快些愈合,没几日就又闹出什么事,把伤口崩裂了。且本来就不甚聪明,那药用多了,怕就更笨了。”
看着王怜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这话,一边如缝衣服一样缝伤口,陆小凤汗毛直竖。同时也不免心下感慨:夏祈音这小丫头都成精了,竟还被哥哥嫌笨!若是再聪明些,旁人可就没活路了。
夏祈音冷嘶了几声,终忍不住又叫了两声:“啊啊啊,轻一点,轻一点,痛!”
“知道痛就好,让你长点记性。”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在这件事上我是完全无辜的。薛笑人这种妻儿皆可杀的疯子,你们不会以为是因中原一点红来找我麻烦吧?”夏祈音叹息道,“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此事明显大有文章。”
陆小凤心下一动:“薛笑人?这名字与天下第一剑薛衣人有点像,莫非是薛衣人的兄弟?”
夏祈音对陆小凤竖了个大拇指:“是呀,别看薛笑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但他杀过的人,十个薛衣人都比不上,因他而家破人亡的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陆小凤何等聪慧,想到夏祈音提到中原一点红时说的话,结合方才所言,猜测道:“薛笑人就是中原一点红背后的杀手组织统领?”
夏祈音正要点头,慕容小荻突然道:“还有心思说话,做小动作,我看也不是十分痛。”
“痛,怎么不痛,就是痛才要转移注意力啊。难道还要我看着针从自己身上穿过去吗?啊——”王怜花收针,夏祈音大叫一声。
尖锐的惨叫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王怜花轻哼了一声,剪掉多余的线头,上药包扎伤口。
夏祈音含着两泡眼泪,看着王怜花念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呜好痛啊!”
“缝完了!”叶星士提醒道。
夏祈音抹了一把眼泪:“知道啊,要是没缝完,我一哭,他嫌烦,下手肯定更重了。呜呜我刚才差点被人杀死了,你们都不心疼我。”
见王怜花和慕容小荻没有反应,夏祈音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然后一块香软的帕子就递到了面前。夏祈音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把脸。
王怜花挑眉道:“要不然我去帮你将薛笑人剁碎了给你出气?”
“何必与尸体过不去。”慕容小荻冷道,“疯狗死了,狗主人不还在吗?家里出了个疯子是薛衣人的不幸,但知道弟弟是个疯子,还不好好监管,那就是他的责任了。”
陆小凤看到那本《江湖月刊》,就觉得神仙会的势力有点大的惊人。听到他们用这般随意的语气言及薛衣人,才明白这是何等的威势。这是王怜花和慕容小荻本身的底气还是神仙会给予他们的依仗?
陆小凤道:“薛笑人都死了,没必要在薛家庄头上费力气。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薛笑人,为什么会在路上伏杀吗?”
且不说薛笑人不可能为了失手的中原一点红来,即便是为了中原一点红,薛笑人如何知道夏祈音在何时会出现在那条街?至于说薛笑人一直尾随着,夏祈音是不相信的。夏祈音出行是临时决定的,若对方盯梢的人是她,根本不能埋伏在半路。
最大的可能是对方盯的是宫里,跟踪的是陈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