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鞋子是自己试穿过的合脚,还是别人直接选好的合脚?什么事都有风险,父母选的未必就比她们自己选的好。一样的风险,自己做主至少没有那么多遗憾。且我要改变的不仅是女孩子的命运,还有一样被主宰命运的男孩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与你和官家一样娶了不喜欢的妻子,就能纳喜欢的美妾。”
夏祈音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仅是因为施茵、福康这样的女孩子,而是所有被父母当做所有物掌控命运的少男少女。且还有一个隐晦的目的,赵昉或许没发现,又或者发现了,没有说破。
那就是随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击碎,当年轻人开始有自我,一定程度上也会动摇三纲五常。夏祈音在赌,都赵昉是个极度自信的人。若赵昉自信自己的能力,就不会对此生畏,若不然,他必然会生出忌惮之心。
夏祈音反问道:“小师兄知道我的目的,不会反对吧?”
“不管这个世界的主流思想如何变,天下人总需要一个领袖,而我有实力站在巅峰,又有何惧?”赵昉含笑道:“男尊女卑亦或是男女平等,于我而言有区别吗?我要的是天下太平,江山永固。我的臣子是男人还是女人,于我皆是一般。”
赵昉要做的是天下之主,对于他而言,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有用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没用的人是男是女何必在意?不影响皇权统治,赵昉就不会是这件事的阻碍。同样,若没有足够的价值,赵昉也不会冒着得罪朝中文武的风险相助。
“小师兄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你行事看似没有忌惮,但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多余的话我也不必多嘱咐。只这件事并非一日之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西夏的事情,切勿在福康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
“我明白!西夏人近来可有异动?”
“厉兵秣马,战事一触即发。”赵昉道,“前往辽国的使者已经返程,辽帝并未答应与我们联手。”
“坐山观虎斗,意料之中。辽国与金国积怨已深,辽国一动,金国就可能抄后,蒙古人也会乘势而起。”夏祈音道,“辽国不动也好,他们不动,金国才不敢妄动。他们不动,我们才有足够的筹码要回燕云十六州。”
“国与国的相交在于利益,辽金觊觎中原繁华,若有机会南下未必不能结盟,此事不可不防。”
“所以,这第一战不仅要赢,还要占据绝对优势,杀鸡儆猴。辽国想要坐山观虎斗是意料之中,我们不仅让他们看,还要让他们看的明白。头一战必须吓破他们的胆气,镇住辽国,令其不敢妄动,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推进。”
蒙古虽有崛起之势,到底不像辽金已经建国,不管是辽国还是金国都在尽力拉拢蒙古人,又竭力防备着蒙古,蒙古目前还没有本事南下。唯一需要防备的还是辽金,尤其是可能趁火打劫的金国。
赵昉与夏祈音对视了一眼,同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综宋一朝,边境就没有安稳过,前有辽夏,后又金蒙。但无论那个时间截点,都比这个融合世界好过些。将宋每个时间点的敌人都放在了一个时间点,就是平局和小逆风变成了开局大逆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