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的表情应该会很好看!”虽不知夏祈音的具体计划,但李布衣已经开始同情诸葛半里了。
诸葛半里最大的执念就是赢赖药儿,既然他那位最重要的人要赖药儿来救,显然就是自己救不了。如此一来,他不仅输给了赖药儿,还要捏着鼻子感谢赖药儿。对于一个不择手段都要强的人,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
“对了!”夏祈音忽然皱眉道,“我好想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李布衣紧张道。
莫非夏祈音的计划还有什么疏漏?那赖药儿会不会有危险?
“闵家瓷器的事,闵家既世居于此,京中窑厂怎么会有他们出的瓷器?”夏祈音认真思考道,“若说烧瓷手法一样还可说,可出自不同地方的瓷器,所用的土不同,怎么可能烧出一样的瓷器呢?最重要的是瓷器上的彩绘,就如书法和画作一样,不同的人根本绘制不出同一风格图案。”
李布衣愕然:“……你就是在想这些?”
“那我该想什么?重要的事,自然是提前反复推演过了,就是小事才容易忘记啊!”夏祈音不解道,“可惜,我连闵家父子叫什么都忘了问了。若是下次再见到他们,你记得提醒我此事。”
李布衣:……不仅诸葛半里遇到你要倒霉,我看是谁遇到你,谁倒霉!
左明珠见夏祈音空下来,才取出一封信递给她:“师父,驿站那边有大理送来的信。”
夏祈音接过信,打开,粗略地看了一遍,忍不住哈哈大笑,将信递给一旁的李布衣示意他也看看。
信是天龙寺一灯大师所写的是感谢信。
在夏祈音离开大理后,吐蕃大轮明王鸠摩智摆开法驾,亲临天龙寺请求与天龙寺方丈本因论禅。没想到大轮明王出题十分刁钻的——
嗯,撞车了!
同样的套路,同样的“难”题,本因已被夏祈音为难过一次了。痛定思痛后,本因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了。
夸张了!
简而言之,就是本因方丈应对“无赖”式的论禅已经有了应对经验,完全没有掉入鸠摩智的陷阱。鸠摩智连出三题没有难住本因方丈,下马威失败,失了先机,再干巴巴开口“借”六脉神剑,自然就落了下风。
一灯大师非常热情地让鸠摩智领教了一下六脉神剑,至于六脉神剑借没借成,就是鸠摩智的问题了。最终这位带着吹拉弹唱团,威风而来的大轮明王,落得个灰头灰脸败兴而归。
鸠摩智败走后,本因方丈和一灯才明白过来,夏祈音怕是早就知道鸠摩智将上门挑衅,故此特意到天龙寺指点他们。
“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神相之名。”李布衣叹息道。
李布衣觉得自己错了,他怎么会认为谁遇到夏祈音谁倒霉呢?做夏祈音的朋友倒霉,被她看中的人更倒霉,然而做他的敌人,比前两种还倒霉。这家伙实在是太会挖坑了,不仅会挖坑,还是一挖一个准。
借着天龙寺与吐蕃那位大轮明王隔空斗法,还要让天龙寺心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