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把头扭过来一点,她想了想,回答道:“不清楚,可能他们俩私底下认识?不过今天赵连长都快把陈二柱打死了,他应该跟大家一样,都不知道他们认识。”
楚绍:“也有可能是周小禾对陈二柱许了什么好处,陈二柱懒汉一个,一点出息都没有,兴许周小禾收买了他。”
楚酒酒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恍悟道:“噢噢!我知道了,她应该是抓到了陈二柱的把柄,要挟他做这种事。今天在队部,他只是看了一眼周小禾,周小禾就特别凶的瞪了回去,陈二柱被瞪以后,连头都不敢抬了,他这么怕周小禾,周小禾是不是打过他呀。”
不好说啊,周小禾表面和善,背地里其实城府极深,那她表面柔弱,背地里也有可能力气极大,打几个男人不是问题。
韩生义拧眉:“她认识陈二柱,还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打过陈二柱,而陈二柱不敢往外说,便听她的话,什么都帮她做。这说得通吗?我不认识陈二柱,但我知道他跟他弟弟陈三柱住在一起,陈二柱这么傻,如果他被人虐待威胁,他弟弟肯定会知道的,难道他不会去跟周小禾讨公道?陈三柱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偷东西、放火、调戏妇女,这些事他都干过,他可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楚酒酒和楚绍对视一眼,她不太确定的说道:“那就是周小禾收买他了?”
韩生义:“那陈二柱为什么会怕她,只是给钱办事的话,在陈二柱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周小禾供出来了,可他不仅没说,还很怕她,这又是为什么?”
楚酒酒:“…………”
她被问懵了。
她怎么知道!
她是好人啊!怎么会知道变态和人渣的想法!
楚酒酒大脑要爆炸了,她的生活阅历太少,很多事情,除非她见过类似的,不然她真的没法想到关键点上去,倒是楚绍,在青竹村生活了三年,见过各种八卦之后,他已经咂摸出一点门道来了。
楚绍想起韩生义之前说的,陈二柱和陈三柱住在一起的事情,他问:“陈三柱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
仔细想想看,让一个老光棍脱光了躺到寡妇的床上,如果他们都不知道周小禾的真面目的话,八成就会以为,这是陈三柱教给他的。
很典型的流氓行为,很像是陈三柱的手笔。
可是问题又来了。
周小禾怎么连陈三柱都认识???
她一个民兵连长的媳妇,怎么还跟村里最出名的混混兄弟有来往?
三人同时陷入沉思,韩生义和楚绍很快就有了猜测,但是他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出来。毕竟这还有个楚酒酒,当着她面说那种话,感觉怪怪的,像是带坏小孩子。
下一秒,他们顾忌的楚酒酒也猜到了,她刷的一下站起来,十分兴奋的喊道:“我知道了!周小禾跟他们认识,还不让别人知道,是因为她出轨了!她跟陈二柱有一腿!”
楚绍被她喊的耳朵发麻,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皱眉道:“小点声,你不怕外面有人听见啊。”
楚酒酒回答的相当理直气壮:“不怕啊!出轨的又不是我,别人听见怎么了?”
楚绍:“……那也小声点,如果不是呢,你让别人怎么想?”
楚酒酒撇嘴,“不是就不是,谁让她先鬼鬼祟祟的,而且她这种人,我就是说错了,也不会跟她道歉。”
韩生义给她倒了杯水,趁她喝水的时候,他对楚绍说道:“可能不是陈二柱,而是陈三柱,陈二柱的长相……”
斟酌片刻,他用了一个尽量好听的词,“他长得这么老成,周小禾应该看不上他。”
长相是其次,主要是他的智商,实在是太感人了,很难让人升起兴趣来。
……
陈二柱三十多岁,长得又老又丑,陈三柱的长相也没好看到哪去,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年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且他总是在女人堆里钻,会讨人欢心。如果说周小禾真的有情夫,百分百就是这个陈三柱了。
然而,说再多,他们都是在这里没证据的瞎猜,除非能亲眼看见,不然只能算作捕风捉影,根本没法把周小禾怎么样。
韩生义:“周小禾这些年在村里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大家都知道,她不怎么出门,要是他们有私情,那也应该是陈三柱去找她。民兵连昼夜巡逻,赵连长巡逻的时间比其他人更多,等他走了,周小禾在家里干什么,他也就都不知道了。”
楚酒酒一听,立刻建议道:“那咱们就等赵连长再去巡逻的时候,趴她家墙头上,来个瓮中捉鳖!”
楚绍:“捉你大爷!”
楚酒酒:“……”
她爸独生子,她没有大爷。
楚绍屈起食指,敲了敲八仙桌子,“我刚才说什么你忘了?才太平多久,你就又想闹腾起来,你以为所有大人都是好对付的吗?牛爱玲、赵石榴,你能对付她们,是因为她们本身就蠢,而且她们虽然坏,但还没坏到那种地步。周小禾背后有赵前进,还有陈二柱和陈三柱,你要是被她发现了,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生义皱了皱眉,他觉得楚绍说得太过了,张了张口,他想反驳两句,哪知道,楚绍一扭头,又把怒火对准了他。
“我本来以为你性子稳,结果还是我看错了。周小禾是坏人,可是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民兵,也不是队部的人,管这么多做什么?你是不是故事听多了,所以总是做大侠梦,这是现实,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她是一样的想法。拜托你们二位,做什么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几斤几两,再想想如果出事,你们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楚绍恨铁不成钢,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他运了运气,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楚酒酒被他训惯了,此时乖乖坐在长条凳上,一句话都不敢说,韩生义却是第一回被楚绍训斥,他盯着楚绍,心里渐渐开始升腾出一种陌生的情绪。
不高兴,不服气,而且明知道他说的有一点道理,但就是特别想跟他对着干。
韩生义不知道,这种情绪,在未来叫做轻微中二病。
……
抿了一下唇角,韩生义说道:“现在的周小禾与我无关,但以后的周小禾未必还与我无关,她这种人没有底线,留在村里就是个祸害,我揭发她,对自己好,也对整个村子好,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做?”
楚绍:“你揭发她的基础是,你要先去找到这些坏事都是她干的证据,你到底想没想过,这有多危险?”
韩生义:“不冒险,哪来的机会。”
楚绍:“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怎么还能把冒险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楚酒酒从他俩吵起来开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谁说话,她看向谁,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语速极快,中间都没有停歇,楚酒酒晃的脑袋都晕了。
听到楚绍说的这句话以后,楚酒酒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看向韩生义,果不其然,韩生义的神色变淡了。
楚绍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也知道他不该拿这句话来怼韩生义,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总要有人来打消他的念头。上回偷收据就是,最初这个想法也是韩生义提出来的,刚认识时候楚绍还没感觉,现在他越来越发现,韩生义可真是个危险分子,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楚绍也就比韩生义大了半年左右,却总是拿年长的姿态看待他,韩生义以前为了楚酒酒,都忍了,但今天他忍不下去了。
冷笑一声,韩生义说道:“我的身份不好,但最起码我知道,要提前解决那些会伤害到自己家人的东西,不像你,畏畏缩缩,每次都是被逼到绝路上,才终于知道反击。”
楚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