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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酒他们到的时候,周小禾家里正在发出惨叫。

大被赵连长带走了,陈大红凭着一股子蛮力,直接踹开周小禾的家门,然后气势汹汹的冲进去,揪着周小禾的头发,跟拖死狗一样把她拖了出来,陈大红常年干农活,力气比男人都大。她又不会怜香惜玉,周小禾引以为傲的长发,顿时被薅下来一大把,疼得她直吸气,而这不算完,陈大红把她揪出家门,还准备就这么一路把她揪到队部去。

女人凄惨的叫声瞬间引来一群人,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点不知所措。

“大红,你干啥揪她头发?”

“就是啊,大红,把她弄伤了,回头大队长还得说你。”

虽然这些人都是想让陈大红放开周小禾,但他们话里坏外,其实都是为了陈大红着想,这些围观的人中,不乏有跟周小禾关系好的,或者是受过她恩惠的,但他们全都作壁上观,连叫她的名字,都嫌脏。

陈大红正愁没人问呢,满是茧子的手狠狠揪着周小禾的头皮,陈大红噼里啪啦的把刚刚告诉二姨奶奶的话,又都告诉了这群人,大家听了,均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本以为搞破鞋就是周小禾做过最没底线的事了,没想到,她还可以更加没底线!

周小禾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陈大红拽下来了,她龇牙咧嘴,却还要为自己开脱,“我没有!陈大红,你别污蔑我!”

陈大红一听,手上用的力气更大,恨不得直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陈二柱那没有你给的二十块钱吗,这件事陈三柱不知道吗?周小禾,你可真是蛇蝎心肠,我就是跟你拌了几句嘴,你就抹我工分,现在你还想让我身败名裂啊!”

说到这,她面向大家,高声说道:“大家伙都听我说!上回抹工分的事,周小禾她是故意的!她拿生病当借口,其实她就是想让我没饭吃!咱们大家伙一起,都去大队部看,周小禾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咱们让记分员把以前的记分册拿出来,挨个的看,把周小禾造的孽,全都找出来!”

前面的事,大家听了只是震惊,毕竟周小禾针对的是陈大红一人,说了半天,还是跟他们没关系,但后面这件事,这可是跟全村人都息息相关的,大家听了,立刻响应起来。有些人光听就快气炸了,不需要证据,他们直接信了陈大红说的话,再次望向周小禾,他们的眼神里都装满了怒火。

有个人啐了她一口,正好吐在周小禾的脸上,周小禾浑身一僵,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啐她的人,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怨毒。

那人吓一跳,紧跟着,他笑起来,连忙呼唤自己身边的人,“快看快看!周小禾瞪我呢,好家伙,她刚才是想弄死我吧,可惜咯,你没这个机会咯!”

他的同伴飞奔回家,拿出了早些年家里用来捆猪的绳子,他殷勤的走到陈大红身边,“大红姐,拿这个把她捆上,你老这么拽多累啊,来来来,都搭把手,咱们给她捆个猪蹄扣!”

一群人一哄而上,周小禾屈辱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被捆在身后,这期间,她抬起眼睛,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三个孩子,其实刚刚听陈大红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她昨天和陈三柱的对话,都被楚酒酒听见了,这就是楚酒酒对她的报复。

那天在山上,周小禾发现是楚酒酒做的手脚以后,她恨毒了楚酒酒,真想下一秒就拧断她那细弱的脖子,然而现在,她再次发现害她的人是楚酒酒,她却恨不起来了。

因为她害怕。

相比仇恨把她弄到这个地步的人,她更害怕接下来等待她的是牢狱之灾。

灰头土脸的被带到大队部,大队长已经被陈大红的父母请了出来,二姨奶奶也过来了,他听二姨奶奶说的那些话,感觉十分匪夷所思。

不能吧,周小禾……她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三柱和周小禾一前一后的从茅草屋里出来,他也坚决想不到,看似孝顺又顾家的周小禾,竟然还能干出偷人这种事来啊。

大队长脑子乱糟糟的,他怕冤枉了周小禾,又怕委屈了陈大红,而且,这事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不行,必须得把赵前进叫来。

他扭过头,吩咐陈解放:“你赶紧去一趟民兵连,把前进叫来,周小禾是他媳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过来一趟。”

陈解放连忙点头,刚要走,他又转回头来:“队长,要不要把陈二柱也带过来?”

大队长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忘了,带!也带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全都掰扯清楚了!”

陈解放还没转身,这时候,张庆发又问:“队长,陈二柱都叫来了,那陈三柱呢。”

大队长:“这事跟陈三柱有啥关系?”

张庆发:“他跟周小禾是那种关系,说不定,他知情啊。”

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