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再大胆一些,恐怕这位小李兄弟,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郭大贵将目光对准李飞白。
李飞白也不否认,他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么郭老爷,请问你是哪里人?”
听到这句话,郭大贵身躯一震,挺起腰板,问道:“小李兄弟,敢问你这话何意?”
“你说你是益阳人氏,可益阳盛产丝绸,是卫国的丝绸之都,你们怎么可能舍近求远,跑到卫国北境去进购丝绸?这太不合常理。”
“更何况,整个卫国的丝绸,都没有益阳所产的好,你们去别的地方进购,不怕回到益阳烂在手里,血本无归?”
李飞白说出早已藏在心中的疑问。
而一旁的贾平等人,则略微诧异。
难道这郭大贵不是益阳人氏?
郭大贵暗暗点头,抿着嘴唇,似乎接受了被拆穿的事实。
“小兄弟心细如发,令人佩服。”随后,他站起身缓缓说道:“我的确不是什么益阳人,而是祝国宁安城的人。”
“什么,你是祝国人?”贾平大为意外。
“如假包换。”郭大贵不再隐瞒身份:“你们应该知道,祝国商人在卫国境内行走,多有不便,甚至有生命之忧,因此我们只能自称是益阳人氏。益阳与祝国交界,口音相差无几,这么多年,卫国商人倒也没人怀疑过我们的身份。”
“可是益阳盛产丝绸,既然你们是祝国人,为何不直接从益阳进购丝绸布匹,反而要千里迢迢跑到卫国北境去?”贾平不解。
“周老爷有所不知,正因为益阳与祝国毗邻,因此祝国的所有丝绸布匹,几乎都是从益阳出来的。我就想着,人无我有,要从丝绸行业杀出一条血路,必须与别人不一样。”
“难怪你之前会有那番高谈阔论。”李飞白想起了方才郭大贵的那番理论,便理解了他的做法。
富贵险中求,这也是为商之人的法则。
郭大贵冒着生命危险,从卫国北境进购丝绸,一回祝国,必定与别家商号不一样,物以稀为贵,这些丝绸必然能卖上不低的价钱。
当下,李飞白又佩服起郭大贵的冒险精神。
“李小哥,我已据实相告,敢问你们,是什么人?”
郭大贵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他经商日久,心中谨慎。
万一李飞白等人,是朝廷的什么通缉犯,别说经商赚钱了,下辈子还可能坐穿牢底。
这个风险太大,郭大贵不得不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