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好奇,“你说刚才朕要是说把他纳入后宫,他当如何?”

这人还会是这幅淡定从容,心不在焉的模样吗?

平喜顿时脸色发白,也顾不上什么僭越,连忙道:“陛下这可开不得玩笑。”

如果硬要说这个阴晴不定的小皇帝和看似温和无害的柳相他更怕谁,反而是后者。

虽然他从未见过柳相大人动怒,但每次对上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眸,就总觉得有种不合的突兀感。

殷怀本就是随口一说,他又不喜男子。

不过听柳泽说他是进宫来觐见太后,顺带来看自己这个空架子皇帝,不知道太后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起了这个心思。

一连几日,殷怀已经习惯了皇宫三点一线的日子,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早上按时打卡上朝,一下朝就扑回了御书房开始加班加点的批折子。

他在这边奋笔疾书,平喜在那边滔滔不绝的拍着他的马屁。

“不愧是陛下,字写连柳相大人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柳泽当年可是金榜状元郎,不提学识才气,就是那一手好字都惹得先帝赞不绝口,

这一番话听的殷怀很受用,拿起自己的折子欣赏片刻。

“有眼光,朕喜欢。”

平喜:“陛下抬举奴才了,奴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又趁着殷怀心情好,多拍了几回马屁,结果就听到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通传。

“陛下,柳相大人来了。”

平喜立刻紧闭嘴巴,脸色懊悔。

殷怀手上一停,“他又来干什么?“

平喜说:“应当是为了祭天的相关事宜。”

殷怀:“那国师怎么不来?”

“皇上你忘了,国师大人几乎不出明镜台的。”

殷怀哦了一声,搁下手中的笔,“让他进来吧。”

“臣参见皇上。”

柳泽微微拱手,他依旧身着一袭素雅青衣,气质矜贵,面容清俊。

“有何事要禀。”

柳泽没急着打开话头,他的视线先在桌上的折子上顿了顿。

殷怀料想他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字迹,心中沾沾自喜。

“柳相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写得一手好字。”

柳泽的眼神又在奏折上狗爬似的字上转了几圈,唇角微勾,最后不急不缓的收回视线,却是对那字按住不提。

“皇上自从大病初愈后,一直勤理朝政,先帝地下有灵,想必也十分欣慰。”

殷怀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柳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开始怀疑他了。

他只是控制不住社畜本能,看见折子就控制不住自己。

柳泽又开始说起了祭天的相关杂事,殷怀心不在焉的听着,心中翻来覆去要怎么才不能让柳泽生疑。

想到这里,他决定做一件十分符合原主人设的事。

终于等到柳泽说完最后一个字,准备告退时,殷怀先是装作没听到似的,嫌烦似的将手中的折子一扔,不耐道:“不批了,批得朕头疼。”

不得不说平喜十分有眼力见,“那陛下是想去哪玩?”

“平喜,吩咐下去,朕要出宫,微服私访。”

平喜问:“访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