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无意在莫二公子三个字上加重语气,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殷怀冷冷一笑,将腰间的令牌扔给她看:“是吗?”
老鸨认不出地上的牌子,可是张牙舞爪的金龙她还是看的清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噗通一声笔挺挺的跪了下来。
“皇上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看到她吓的战战兢兢的模样,殷怀心中满意点头,嗯,看来他狗皇帝的形象深入人心。
虽然他只是个空架子皇帝,可到底还是明面上的皇帝,龙威还在。
重苍也看见了地上的令牌,缓缓地抬起眼,目光深深的剐在殷怀身上,似是要刻进他骨血之中。
殷怀望过去,他便又垂下眼,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的眼神。
“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朕身边,朕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到没有。”
重苍不答。
“皇上问你话呢,你听到没?”平喜说着就要去踹他。
重苍冷冷的抬眼瞥向他,只轻轻一扫,便让平喜缩回了脚。
“皇上,他瞪我。”平喜委屈巴巴的朝殷怀告状。
殷怀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没事,他刚才也瞪朕了。”
“.......”
今日出宫微服私访青楼,他本就无意花天酒地,再说他又不喜男风,最多就是叫几个人来唱唱小曲弹弹琴,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既然买下了重苍,殷怀也不欲再在这里多待,于是便转身打道回宫。
他也应该庆幸自己的恶劣名声,皇帝从妓馆带了个男人回宫,这样的事传出去竟然也不是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自从那日从宫外带回重苍后,殷怀忙着处理政务,一时之也把这个人抛之脑后。
等到再记起他时已过了两日,晚膳时殷怀多嘴问了一句人在哪,没想到平喜愣了愣,一脸茫然。
“就是朕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个人。”
平喜这才恍然大悟:“回陛下,他住在西苑。”
“西苑?”殷怀微微蹙眉,怎么他未曾听说过这个地方。
“带朕去瞧瞧。”
一路太监宫女跟着,到了西苑后殷怀才发现为什么他对这个地方没有印象,此等偏僻荒凉的角落,他自然从未踏足。
虽说也算是半个奴才,但是却连奴才们住的地方都不如。
院子里一地枯叶,破旧不堪,很难想象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殷怀推开门走进去,便只觉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掩嘴轻咳了几声,平喜见状连忙劝道:“陛下,这等腌臢地脏得很,小心冲撞了龙体。”
殷怀不答,径直往里走去,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床榻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上冷汗直冒,眉间微微蹙起,似乎在昏迷中也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殷怀瞥见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灌脓流血,其状可怖,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