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院醒过来的时候,他罕见地拒绝了甚尔的早安吻。
他还沉浸在梦中,刚从噩梦中被唤醒的他一言不发地伸手抱住了身边的男人,就连精神也比平常看起来萎靡了。
甚尔摸了摸他的额头。明光院是那种很容易生病的体质,稍不留神就容易感冒发烧。明光院在恋人的胸口蹭了一会儿,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困倦。
他小声说:“甚尔,我做了个噩梦。”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钟。他又把今天的新闻头条从手机里翻出来给恋人看。明光院目光还是涣散的,于是甚尔一条一条为他读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大多是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娱乐圈新闻,那些明星的名字甚尔有些根本没听说过。明光院听了一会儿,总算是从梦中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了。
甚尔看他的情绪恢复过来一点了,他亲了一口恋人的头发:“你梦到什么了?”
明光院想了一会儿,他往甚尔的怀里又缩了缩,耳朵贴在甚尔的胸膛上。这样近的距离,可以听到甚尔的心跳声,令他安心了下来。
明光院说:“……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甚尔没有听没明白:“你那是什么梦?”
明光院情绪又有点不对劲了,他委屈道:“在梦里面甚尔是个坏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但是我一直等,甚尔却一直都不来见我。”
甚尔强迫恋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梦里的事情怪罪到我头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明光院小声说:“那也是甚尔的错。”
禅院甚尔拿他没办法了,噩梦之后的恋人尤为难哄,他抓着恋人的手,不由分说地沿着他的手指一点往上亲吻着。他的动作既克制又温柔的,他在恋人肩膀上留下一个吻痕,忽然又笑了。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到现在也没等到你的吻。”
禅院甚尔的声音沙哑。明光院从噩梦的情绪中一点点脱离出来,他也学着甚尔的样子,抓着男人的手指,在无名指的位置,认真又虔诚地吻了下去。
明光院的体型小,他的手也比甚尔小了一圈。男人的手指上带着茧子,偶尔坏心眼的男人会用手上粗糙的茧,去摸索恋人的皮肤,一切他能够想到的地方。
于是这些茧也从痛苦的战斗与磨砺留下的印记,就成了一个个深夜里不可言说、只令人心跳加速的秘密。
明光院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在甚尔的掌心舔了一口。
天与暴君的眼睛变成了幽暗的颜色。
上午十点,甚尔抱着恋人去洗澡。
洗个澡,甚尔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总算是洗完澡了。明光院累得要命,甚尔好歹还留了点理智在,没有到最后一步,他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够恢复精神了。
明光院穿着沙滩裤,随便抓了一件衬衫就往身上套。他有点饿了,正要走出房间去吃早饭的时候,甚尔又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衣橱前选衣服了。
明光院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穿的是甚尔的衬衫。本来就白净的少年,身上哪怕留一点点痕迹都会很显眼,衬衫和沙滩裤本来算是这个季节很平常的打扮,但在甚尔身上算是紧身的衣服,放在明光院身上,就宽松地垂下来,遮住了沙滩裤短短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