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瞥了玉鸾一眼,想到阿琼的交代,只得在郁琤想要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直接将勾引玉鸾的任务精短成一句话:“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他的话音刚落,郁琤便丢了手里的剑,抓住他的襟口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
蓟苏被他按在地上,哪有还手之力。
郁琤双目赤红,脖子上的青筋亦是在盛怒之下微微鼓涨,看着甚是骇人。
玉鸾整个人彻底愣住,终于领会到蓟苏要帮她的意思。
他怕不是不要命了……
见蓟苏鼻血喷涌,玉鸾顾不上反应赶忙上前去抓住郁琤的手臂。
郁琤此时哪里是她能拉得住的,只反手一甩,便将人甩开。
郁琤听见她呼痛,抬眸瞧见她竟撞到了柜角上,疼地颤着手指抚住手臂,他这才僵了僵,慢慢松开了手。
“孤不是有意的……”
玉鸾咬牙站直了身体。
眼下蓟苏这个王八蛋说出这种话,她怕是跳进水里也洗不清了。
她只能顺势缓缓说道:“郎君这就嫌弃了我是么?”
“当初我来到郎君身边时,郎君便找人调查过我,也该知晓我裙下之臣如过江之鲫,入幕之宾更不在少数,所有人都将我视作淫/妇妖女……”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昔日他对她的认知。
“既然郎君不能接受,又何必留我在郎君身边,既然接受,现在闹这一出做什么?”
“我与蓟苏眼下清白,从郎君这般精妙的布置下足以可见,可郎君随时都会计较我的过往同我翻旧账,我什么时候都是个死字,倒不如眼下就死了也罢。”
郁琤听她这一席话很是不可置信。
她竟然这样看待自己……竟然还为了这个男人要死?
他脑中涨痛更无法对她这狠心的话做出反驳与回应。
只是他心底盛怒再遏制不住,只狠狠掰断手里的剑砸在地上,转身离去。
盲谷紧跟在他身后,想要问他屋里那两人如何处置。
他却黑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回宫——即刻回宫——”
他骑上玄君直接冲了出去。
郁琤大怒之下回到宫中做的第一件事情便要人草拟诏书,不日便将桓惑养子蓟苏拖出去斩首示众,将淑妃封号褫夺,打入冷宫。
想来要不了两个月,他便能彻底忘了这个可恨的女人,从此再不相见!
外面的内侍与侍女都惊得跪了一地。
过了许久之后,他们见屋里再无砸摔的动静,也无愤怒之下的喘息,这才慢慢爬站起来,却仍然胆战心惊得很。
内侍擦着冷汗,压根就不敢进去伺候,生怕死在对方的怒火之下。
偏偏这时桂生过来,特意给他送来点心,他忙挥手将人打发走,示意别靠近这儿。
桂生却还傻乎乎地当他招手,过去找他。
内侍小声说道:“陛下这会儿震怒,不想死就快滚……”
桂生吓了一跳,转身就走,偏偏内侍忽然灵光一闪抓住对方后领口,“我问你,淑妃屋里有什么东西是陛下给的?”
桂生想了想,说:“两箱黄金和三箱南珠。”
内侍:“……”
桂生又说:“师傅是想叫陛下想起淑妃的旧情吗?不过淑妃给陛下做了套里衣预备生辰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