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见她终于与自己搭话,也再不敢拿乔,顺着她的话道:“孤也只是恰好发现好些地方,都颇能代表孤之心境。”
玉鸾生出几分好奇。
郁琤便沉声道:“恰如这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孤看着便觉它说得就是孤与阿鸾了。”
玉鸾见他竟是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只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忽然间浮起的鸡皮疙瘩。
她干笑了两声,哪里能想到他张嘴就是一句酸掉牙的情诗。
“所以郎君平日里都是看得这种?”
这着实是与他的气质不符……
郁琤乜了她一眼,“自然不是,便是你不在时,孤亦是会看些旁的……”
他随手翻了一页,恰好瞧见一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便绷着脸指给玉鸾道:“这句倒也是恰恰符合孤当时的心情。”
他这么说,想来她多半也会明白,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心情有多么凄凉了吧?
玉鸾抚了抚手臂。
郁琤问她:“冷了?”
玉鸾讪然道:“是有一点。”
郁琤顿时精神一震,朝她道:“倒也是巧,孤却感到身体滚热,正好可以匀些温暖给你。”
玉鸾不及做出反应,却被他手臂直接勾进了怀里。
他这哪里需要问她意见,分明只是缺个发难的由头罢了。
他好不容易将近在跟前的人搂进了怀里,唯恐她待会儿又嫌自己哪里态度不诚,终于语气也软化下来,低声同她认错道:“孤往后再不敢撒谎欺骗阿鸾了,只盼阿鸾莫要与孤计较先前的不是了。”
玉鸾问道:“郎君不怪我人前不给你留面子了?”
郁琤摇头,“阿鸾是为了孤好罢了,倘若孤真烧坏了脑子,那才会遭人耻笑。”
玉鸾压着唇角不敢笑出声儿来,复又问他:“眼下郎君待阿鸾热切得很,阿鸾是能感受得到,只是先前郎君也不曾碰阿鸾一下,却不知是为何?”
要说玉鸾心里纳罕的事情,这里头有一桩便是这大畜生自打进宫以后就再也没碰过她了。
这件事情她也并不曾放在心上,今日听青娇提起,她眼下便是问问他也是无妨。
郁琤垂下眼睫,“孤那时只是意识到倘若阿鸾不喜欢,那孤也不能勉强……”
他在那之前一直当玉鸾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也是后来一点一点地察觉出端倪,让他更为谨慎对待。
可眼下与先前的情况又是不同了……
玉鸾在他怀里脸色颇怪道:“那郎君能把手拿出去再说话么?”
他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却很不是那么回事儿。
郁琤哪里愿意,只俯首吻了吻她的唇角,喑声对她说道:“旁的时候也就算了,只眼下孤属实是情难自抑……”
她再要说,他也只能回她一句恕难从命罢了。
天子彻夜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