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脚下的山体突然一阵颤动。
一群建筑师连忙稳住身形,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周围的土石这么躁动?”
韩焉辞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茫茫的医院走廊上。
刚刚从游戏里出来,还不等好好思考一下这次更新的重大含义,他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这里。
这里是十二年前,他还是一名执业医师时,工作过的地方。
路过一面玻璃隔断时,反光的镜面上清晰映出了他的身影。
白色棉质背心,印着卡通小猪的沙滩裤,廉价的人字拖,还有那双同样印着卡通小猪的花臂。
稍显凌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眉眼,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风华。
一身怪异的打扮,簇拥着一个怪异的人。
他在周围人好奇的视线之下,走到一间病房前。
脑海里回忆着老同学打来电话时,那极端复杂的口吻:
“张教授病危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走,现在神智不清醒,成日只念叨你的名字,你来看看他吧。”
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病房门。
“姐妹,不是吧,”宁晴使劲晃福小蒜的肩膀,“你男朋友的生日哎,在他家那豪华庄园里举行的arty哎,你看我都隆重打扮了,你身为当事人的女朋友,就这么穿?还连妆也不化?”
福小蒜裹紧灰不溜秋的长风衣,想到风衣下那华丽的裙摆,越发有一种既想炫耀又不好意思见人的心态,窘迫道:“时间来不及了嘛,而且我涂口红了呀。”
匆忙赶到男朋友蔺天宸家,两人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阔气的庭院大门外,停满了叫不出名字的豪车。
一位位衣香鬓影的女士,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伴的手臂,在侍者的指引下,款款步入庭院。
这个场合充满了奢华和优雅的气息,就连侍者弯腰伸手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好看。
两姐妹站在大门口,迷茫了。
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急步跑来,拉住福小蒜关切地问,“没发生什么事吧?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睡过头了,醒来就急忙赶过来,没看手机。”
“没事,来了就好。我让人给你俩准备了衣服,快去换上。”
“等等,”福小蒜攥住蔺天宸的胳膊,“你不是说生日趴吗,怎么变成商业酒会了?”
蔺天宸无奈道:“我也不想,是我爸妈非要搞这套。没关系,咱过咱的,他们过他们的。”
蔺天宸带福小蒜去换衣服,却见她从衣帽间出来时,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灰不溜秋的风衣。
福小蒜推说太冷,实际上是相不中他准备的衣服,却也不好意思显摆自己的衣服,只好继续扭扭捏捏地穿着外套。
蔺天宸见她换上了自己准备的鞋,便没怀疑什么,“鞋子很衬你,好看。走,我们下去吧。”
酒会正式开始后,福小蒜才发现,蔺父蔺母举办酒会的意思,根本不是给儿子过生日,而是给儿子找媳妇。
蔺母甚至站在台上,当着她这个儿子女友的面,公然宣布他儿子是单身,希望遇见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闺蜜宁晴气得七窍生烟,蔺天宸更是差点冲上台夺过话筒。
原计划一起庆祝生日的几位好友,也都为福小蒜愤愤不平。
只有福小蒜出奇地冷静。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虽然穿着王子准备的水晶鞋,却早已不是什么灰姑娘。
蔺父蔺母发言完毕后,便开始有层出不穷的人过来找蔺天宸攀谈。
一部分是光鲜亮丽的上流名媛,一部分是名媛的父母,还有一部分是三口之家齐出动。
显然,他们都看上了这个年轻有为的优质富二代,想招他当女婿。
奈何富二代偏偏眼瞎,一直攥着身边那个灰姑娘的手不放。
闺蜜宁晴随意溜达了一圈,就听了一肚子的闲言碎语回来。
几乎满场的人都在说:
“蔺少爷旁边的女孩是谁?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穿成那样?”
“是蔺天宸的小白花女朋友吧。”
“不是说没有女朋友?”
“那是他爸妈不承认。不过女孩只是个小白领,不可能嫁进蔺家,和没有也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