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明延之下一秒说道：“不是借用，是送给齐大哥了。”

齐彰愣住。

明延之继而道：“先别急着感动，我也是出于私心。你利用这件秘器越狱以后，超务司一定会得到消息，如果秘器再回到我手上，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所以，就算为了洗脱我的嫌疑，这件秘器，你也得自己拿好了。”

齐彰眼含热泪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先生，你日后但凡有任何要求，我一定肝脑涂地。”

明延之挥挥手，笑道：“算啦，从前游戏没曝光的时候，咱们还能浑水摸鱼一把，现在游戏已经彻底曝光，国内却没有一丝动乱，秩序控制得井井有条，我那点心思啊，是歇了。”

齐彰道：“可是您甘心吗？”

明延之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现在是紧要关头，超务司虎视眈眈，决不允许有人搅浑水。我自己也没用得很，为了防止猜忌，选了最废物的驯兽师做职业。”

“事到如今，就算我不甘心也无力挽回局势，我已经失败了，明家复兴无望。”

齐彰激动道：“这么多年，我是亲眼看着您一步一步努力走到今天的，您为了齐家的复兴，付出了多少心血，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您以前说过一句话。您说，聚拢势力的最快方法，无外乎让旧有秩序崩塌，重新洗牌。”

“我们还有机会的，只要借游戏曝光的时机，制造混乱的局面，就能在混乱之中，开辟一道登天的阶梯。”

明延之道：“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了，您还有我呀。既然您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您的。只要我能顺利出去，利用厄运级的秘器可以做很多事。更何况，我们还有一群天然的盟友。”

“天然的盟友，你是指？”

“夺灵者。”齐彰沉沉地说。

他站起身来，左右踱步，边想边说：“夺灵者虽然是一群不见天日的老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转过身来，“他们在游戏里把超凡者当猎物，肆意杀害游戏玩家，吸收他们的灵性，以此快速升级。”

“虽然他们的实力异常强大，却敌不过游戏里的机械n，也瞒不过行为监测机制。他们只能待在废墟里龟缩不出，因为离开废墟后，如果想要再次进入，一定会经过行为监测门。”

“滇南分局之前追捕的南境守夜人，就是一个夺灵者组织。但我们接触的只是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他们的核心夺灵者大佬，都躲在游戏里呢。”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超凡之力能在现实中使用，灵性能在现实中感知，他们哪怕出了游戏，也能照样修炼。”

“这样的话，离开游戏的损失就没那么大了。我想他们在游戏里呆久了，内心也是渴望离开的。只要能和强大的夺灵者合作，就有希望把国内局势搅浑。”

明延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实力很强？”

“很强，强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比夏国的超凡第一人还强？”

“明先生，”齐彰哈哈大笑，“修炼这件事可不讲究先来后到，领航员虽然是夏国第一名超凡者，但他是个规规矩矩的可怜虫。按部就班地修炼，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最多也就是刚突破梦境的水平。”

“可是，我知道的一些夺灵者大佬，已经达到了三火、四火的境界。他们每杀一个人，就能吸取他全部的灵性，因此修炼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说实话，要不是身在超务司系统，需要频繁出入游戏，我对这条杀人夺灵的路，还真有些心痒痒。”

明延之笑道：“恭喜你，以后就不受超务司的束缚了。而且，据我所知，游戏里的行为监测机制，可管不到游戏外的事。”

“对呀，”齐彰眼前一亮，“以后可以在游戏外杀人夺灵，照样不耽误我通过行为监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游戏公告里会说，杀人夺灵存在风险。我观察了许久，那些夺灵者一个比一个健康，修炼上也没出问题，根本看不出风险在哪。”

明延之道：“也许，那条公告，只是一个维持和平的借口吧。”

“我该走了。”明延之起身，“好好利用这件秘器，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齐彰自信满满，“明先生，我一定为您搅乱这摊浑水，让我们在废墟上，重建一座新的大厦。”

明延之离开了看守所，抬起头，仰望着春日暖阳。

他了然一笑，喃喃道：“明延之啊明延之，你真是狼子野心。”

“可是那又如何？这世上的其他人都是人面兽心，你已经比他们好太多了。”

“驯兽师那些以为驯兽师是废物职业的人，有没有想过，人也是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