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早就料到了,种种劝说也是尝试一下而已。
当初钟毓秀偷听父母谈话、钻垃圾桶藏起自己,许振就不曾阻止。
晋云康被欺负时,一堵空气墙凭空出现,让许振无法干预。
傅恒出场时,已经干完了他的大事,更是没法阻止。
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有一个导致心结的起点。
钟毓秀是听到父母的人渣对话,晋云康是被暗恋的人霸凌,傅恒是亲手举报父母。
这个起点,必定是一件改变心灵的大事,而且必定是无法阻止的。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事后弥补了。
许振把钟毓秀从垃圾桶里找出来,撮合晋云康和傅恒谈恋爱,都足以说明——
虽然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悲剧。
但却可以制造未曾发生的美好。
没过几天,事发了。
病人病情刚恶化,家属便开始问责韩焉辞,并把他从治疗小组里拿了出去。
几天后治疗宣告失败,病人变成植物人,家属彻底疯掉。
医院在第一时间辞退了韩焉辞,把他从员工宿舍赶了出去,其他医院也都不敢要他。
韩焉辞一夜失业,也没住的地方,提着两只行李箱,在冷冻的夜风里流浪大街。
他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星空,表情有些迷茫、有些无措。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不过短短几天,他就从前途光明的优秀医生,变成了无处可去的流浪汉。
为什么会这样?
明天得先找个住的地方,但今晚也不能住酒店,得省些钱。
按照病人家属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他只怕会有好长时间找不到工作,要省吃俭用才行。
但是以后该干什么?
他们说会吊销自己的行医资格,是真的吗?
韩焉辞裹了裹衣服,缩在长椅上,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有睡意。
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会发生些好事的。
迷迷糊糊间,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英挺冷峻的身影。
“院长?”他睁开眼,坐起来,“我梦里怎么有你?”
许振笑道:“你梦里怎么不能有我?”
“按理说,在这种失意关头,我不该梦到你这种奔四大叔的。”
许振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你还嫌弃奔四大叔?等你也奔四的时候,可千万别说这种话。”
“那就远了,我不爱想远的事。”韩焉辞复在躺椅里窝下。
“看不出来,你还挺随遇而安的。”
“你滤镜太厚了,我这明明叫走投无路。”
“那就跟我走吧。”许振朝他伸出手。
“什么?”
“睡外面会感冒的,走吧。”
“跟你?去哪?”
“你忘了我是开孤儿院的?你这孩子,虽然大了点,勉强也能有张床位。”
韩焉辞愕然坐起来,“这不是梦?你是真的?”
“叫我怎么回答。”许振笑道,“这当然是梦。那你跟不跟我走?”
“走。”韩焉辞立刻提起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