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却是张开手心，定定看着他蜷缩一团，痛得直打滚，甚至快要无意识求饶。裴迪血红色的双眸暗沉，唇角竟缓缓勾起一丝微笑，神情却像是在哭。

背叛我的人……就该是这种下场。任何人都可以骗我，但是你，绝不允许！

席然却看不见，只是像被逼到极致，猛地抱住眼前的手指，露出恶魔的尖牙，狠狠扎进肉里，拼命吸吮，完全不知自控，只随了心底的欲望大口喝着，一些来不及吞咽的血液从唇角滑落，顺着脖子流入衣领。

浑身顿时发热得更加厉害，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微光一闪。

砰的一下，纵容着小人喝血的裴迪，忽的眼前一暗，怀里就多了一份意料之外的重量，一个黑发红眸的漂亮少年窝在他怀里——满脸通红，黑色的卷发微湿耷拉在颊边，软绵无力的身体，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裴迪微讶：“……席然？”

少年疲惫地垂着眼睫，无力地轻嗯了一声。

裴迪不自觉眨了眨眼，浑身的黑暗气息一下散尽，他抬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似在确认什么。

“你可以变成人类？”

席然以为他在怪自己隐瞒，立即道出一切：“我也才知道的，刚刚魔力有些不稳定，无意识就……这样了。”

裴迪或许是觉得有些新奇，像收到新玩具的小孩那样，碰碰这里，摸摸那里，还捏了一下他头顶的尖角，又抓住他露出来的尾巴，好奇地摸着，怀里的人就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