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涵:“……”
他一直都知道,人与人的差别比人与狗还大,但依旧不明白,这么离谱的话是怎么从杨文卿嘴里说出来的,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
燕景涵狠狠教训了杨文卿一番,杨文卿被说的心烦:“我爹还活着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啰嗦。”
杨文卿说着,直接顶着被子起身坐了上来,两手按着燕景涵试图反抗的手,皱眉:“想要就直说,你我既已成婚,做这种事便是人之常情,每天羞成这样,若我是女子,真能生养,大周皇室依旧免不了无后的命运。”
燕景涵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别闹。”
杨文卿:“没闹,你以为风月话本里是跟你闹着玩的吗?感情本身就是靠着逾距一点点堆积出来的,我不管别人怎样,但我不喜欢相敬如宾,不喜欢跟我的夫君点到为止。”
感情经历可以平淡如水,细水长流,但床上情动之时,必须轰轰烈烈!
燕景涵正要说什么,杨文卿直接塌腰趴在了他身上,凑到他耳边,沉声道:“我知道皇上今日在文宣阁同我所言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回避,因为回避不会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两人长期处于尴尬。”
“既然你想要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改变,而我也并不排斥改变,那就需要朝对方更进一步,而不是这么故步自封。”
燕景涵:“故步自封不是这么用的。”
杨文卿瞪了他一眼:“我喜欢这么用,这词写出来就是让人用的,我爱怎么用怎么用。”
燕景涵:“……”
“我们之间有隔膜,”杨文卿蹭了蹭,“但这隔膜不在我,在你。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更不需要你为我去死。我只想让你能像我爹对我娘那样,天凉了给她捂捂手,下雨了故意把伞全打在我阿娘身上,故意自己淋雨让我阿娘心疼。好不容易破天荒做一回饭,恨不得敲锣打鼓,在三军之前大说特说,最后铺垫了半个月,做出来的东西让我阿娘直接扔去喂了狗。”
燕景涵没忍住,噗笑了声,察觉到杨文卿的目光时,立刻忍住了。
“想笑就笑,我当时还乐的在我爹房梁上放鞭|炮呢。”杨文卿指尖轻轻绕着燕景涵的头发,无奈道,“主动教别人怎么追自己,日自己的,整个大周当属我杨燃独一份了。”
“但是,那种感情是我一直都向往的,因为这样的感情,只有在这两人之间会发生,如果我爹含蓄一点,不那么爱自夸,如果我娘温文尔雅,夫君给他做一次饭,就算难吃也强忍着吃完,那就不特别了,因为很多人都会这样。”杨文卿认真看着燕景涵,“情|爱是自私的,理应各有不同。”
杨文卿说话,一直都与含蓄二字屁点关系不沾,但这也是他的特别之处,若非如此,燕景涵觉得自己也不会喜欢上他。
杨文卿叹了口气,腰部动了动:“如果真的让我后半辈子心甘情愿托付给谁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不是别人,所以就当我是在给自己调|教童养夫吧。”说着,他咬了下燕景涵的耳朵,盆骨往下送:“阿离,我想让你用只有你才能做出来的方式对我好。”
不是什么为他去死,不是为了护他在朝堂与人勾心斗角。
这种付出都太沉重了,一开始就没有在感情上将两人摆在同等的位置,如果没有寻常事来调和,如此构筑出来的感激之情反而会成为双方走到一起的屏障。
尤其是对杨文卿这种,不喜欢受人恩情的人来说。
说实话,他知道燕景涵喜欢他,也很感激,可是自尊心作怪,他虽然可以反向为燕景涵付出同等,甚至更多,可却无法安心的喜欢上他。
燕景涵愣了许久,刚想说他懂了,杨文卿酝酿了许久,直接坐了上去,疼的咬住了他的肩。
“杨文卿你别这么急!朕知道了,你先松松!”燕景涵咬牙道。
杨文卿趴在他肩上,骂道:“你傻吗?我就跟你做过一次,怎么松?!”
燕景涵:“……”
为什么杨文卿的嘴总是这么让人忍无可忍。
燕景涵感觉身体里被杨文卿撩起了一股邪火。
杨文卿还没完全接受,整个人被轻巧翻了过去,躺到了床上,刚要说话,便被堵住了口腔……
……
……
次日出宫时,杨文卿是被燕景涵抱上马车的,一上车,就枕着燕景涵的腿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