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强大,心智再坚强的士兵都无法抵挡住黑暗族的嚎叫。
曾经有人认为盔甲可以防住黑暗族的嚎叫,便给自己全身上下武装了起来,甚至武装到了牙齿。
如同勇士一般,独自一人去挑战黑暗族。事后,便没有了结果。
危险不仅仅从隧道的两个方向来——北方或南方,还有可能来自他们头顶上的通风管,也可能来自两侧杂物间的密封门或是秘密出口所通向的隧道分支。
即使是在他们的下方,危险依旧存在:一些恐怖的东西如今正在被前人遗弃的窨井里潜行。
当时,建造地铁的工程人员留下了它们,而它们却被灾难前维护地铁运行的人员所遗忘和忽略。
危险潜伏在深处,就连最鲁莽的冒险者也会感觉到令人丧失理性的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指挥官要用灯光不停地照着墙壁,而坐在篷车后面的人的手指就放在机枪的保险上,随时都准备切换到射击模式,抠动扳机。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很少说话,聊天会削弱并干扰他们在呼吸声中监听隧道里一切异样声音的能力。
苏梦帆听指挥官说,植物园站距离全俄展览馆站只仅仅有1000米。但这短小的一公里,正常奔跑起来也仅仅是需要三四分钟,而车就连一分钟都不需要。
但现在,则需要10分钟,不!半小时都不一定可以通过。
就在这时,凯奇停止了对小车手柄的摆动,而小车也随之慢慢停了下来。
苏梦帆对面坐的两个人没有说什么,便立马起身,接过了凯奇俩人的任务。
这时,指挥官拦住了对面其中一个人,让苏梦帆接上去,其他人则拿着枪,随时准备着。
苏梦帆没有说什么,而且还图个新鲜,自己上辈子还没有操作过这个手摇车。刚才看凯奇的动作,也知道了手摇车是怎么操作的。
便接了上去,凯奇以挑衅的眼神看向苏梦帆,但苏梦帆并没有说什么。
苏梦帆手握在手摇车的手柄上,入手便是一阵潮湿,是上个人流下的手汗,也足以证明这不是一个轻松活。
一开始,只是有规律的上下起伏,但时间没过多久。
苏梦帆开始觉得乏了,他努力再努力,小车的手柄升升降降循环着,轮子一圈一圈转着,实在是无聊。
他无助地抬头望望前方,脑子里满是车轮沉重的节奏。
正如刚才自己在脑子里想的那些,以及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突如其来面对自己的腥臭血口——关于黑暗力量的描述——也是官方形容莫斯科地铁系统最普遍的说法——沉重。
他试图思考该如何轻松到达全俄展览馆站去,他试着要做个计划。
但是一阵灼烧感和疲惫感在他的肌肉里慢慢地弥漫开来,从他弯曲的双腿里上行,爬上背部,然后漫延到双臂,他脑子里的复杂想法全被疲劳掏空了。
滚烫的汗珠从他的脑门沁出,开始是缓慢渗出的微小的汗珠,慢慢汇集成大颗,从他的面颊滚落下来。
可即使咸咸的汗水蛰痛了他的眼睛,他也没有机会抹汗,因为机器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如果苏梦帆突然松开手柄,就会把所有压力都施加在对面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