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直视着镜头,而他的表情是出人意料的成熟和严肃。
苏梦帆翻转了照片,他的防毒面具的镜片变得有暗影了。
另一面用绿色圆珠笔写着:“希望阿尔科恩和阿尔乔姆兄弟俩每天开开心心。”这些字好像让他失去了重心。
他的双腿发软,滑倒在了地板上,在月光中,照片掉下了窗户。
为什么那女人的笑容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跟自己的如此之像?
为什么一看到她他就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在这座城市毁灭之一前,超过一千万人居住在里面。
阿尔科恩是最常用的名字,就连人口儿百万的大城市里都得有成千上万的孩子叫这个名字。
好像他们对地铁的现有居民都是这样的称呼。
几率小得以至于真的没有道理这样想。
而那个阿尔乔姆这个名字,怎么会跟自己在图书馆出现幻想中的那个小男孩的名字一模一样?
而且为什么照片中那女人的笑容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呢?
他试着回想关于自己童年记忆的碎片,童年的记忆有时会闪现在他的心眼里。
一个舒适的小房间,温柔的灯光,一个读着书的女人……一把宽的长软椅。
他跳起身,像旋风一样穿过那些房间,试着在它们里面找出与他想象的房向中的家具类似的家具。
突然间他发现其中一个房间的家具摆放得与他记忆里的一样。
长沙发看起来稍微不同,那里也没有窗子,可是这张照片也许在六岁孩子的意识里留下了某种扭曲的印记……六岁吗?
六岁?
不是应该有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吗?
为什么?
自己却没有那些记忆?
题词中没有日期,它可以是任何时候照的照片,不一定非得是在公寓的居民必须永远离开前的那几天。
他确信照片可能是在那之前半年,甚至一年照的。
那么照片中站在女人旁边男孩的年龄就会与自己的年龄吻合了……那么就有可能自己本人就在照片中……以及他的母亲……会是更加伟大。
当苏梦帆反应回过神来,便突然发现自己眼角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滑动。
苏梦帆伸手准备把眼泪擦掉的时候,却碰到了防护罩。
这一刻,苏梦帆好像立刻把防护罩去掉,但他做不到。
眼泪也如同崩溃的水坝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眼泪入口是咸的,但内心确实甜的。
这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寄托的东西了。
一种陌生的声音冷淡地在他身体里说道:“但照片有可能是在此之前的三年或者五年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