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脱不了,因为那需要力量,在行刑者将绳套戴在他头上的时候,苏梦帆只有站在那里,要站立着,不要倒下,不要出声,能喝点东西是他所能想到的——水!水!
他嘶哑地呻吟着:“水……”
行刑者无奈地摊开双手说:“水?现在我去哪儿给你弄水啊?亲爱的,不可能了,我们现在已经耽误了时间——现在只需要耐心点,没多久了……”他重重地跳到通道上,在绑在绞架上的绳子前拍了拍手。
士兵们排着队,他们的司令官表情很郑重,甚至有些庄严。
他开始说道:“作为一个敌军间谍,你已经罪恶地背叛了自己的人民。”
苏梦帆的头脑中跳动着一些思想的碎片,它们告诉他现在停下来还太早,他还没能做完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接着指挥官严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又立即消失在了车站深红的微光中。
然后妈妈温柔的凝视也闪现了一下,随即褪去。
米哈伊尔·波尔菲列维奇……“你必须死”……昏暗的东西……他们不能……等一下!
所有这些打断了他的记忆,别人说话的声音和他的要求都在沉闷的阴霾中胡乱地散布着,巨大的渴望压抑着苏梦帆——能喝的东西……
那长官的声音继续念叨着:“……堕落的,给自己的国家抹黑……”
突然,隧道中喊声四起,机枪喷起了的火舌,接着一声巨响,一切又都沉寂了。
士兵们纷纷握住着自己的机枪。
他们穿黑衣服的长官害怕了,慌忙说:“执行死刑。开始!”他发出了命令。
行刑者嘟哝着,拉着绳子,将脚踏在了枕木上。
尽管苏梦帆努力地向下压着,那块板子还是从他的脚下滑掉了,这样他只能站在绞架上。
但他们又把绞架向外挪了挪,苏梦帆感觉站立是越来越难了,绳子将他向后拖,拖向死亡,而他不想就这样死掉……
接着,地板从他的下面滑了出去,而绳套由于他的体重更加收紧了,它猛地刹进他的脖子,切入了他的气管,嘎嘎声从他喉咙传了出来。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一切都在他的身体里扭曲了。
现在他的身体在祈求着空气,但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吸气,他的身体开始蜷缩,像痉挛似的,他的腹部有一种被抓紧了的可怕的感觉。
车站现在布满了有害的黄色烟雾,枪声在耳旁呼啸着,随后他失去了知觉。
…………
有人在拍打他的脸颊,试着把他弄醒:“喂,吊死鬼!醒醒,快醒醒,别装死了,我们已经感觉到了你的脉搏,你骗不了我们的。”
另一个人说道:“我可不会再给你做人工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