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可能是他发现自己长了疹子,腋下也感到疼痛。
所以,他走了。之后我们队伍里再没有人被感染了,我们等了更长一段时间,营长亲自检查了每个人,确定每个人都是健康的。”
苏梦帆注意到,尽管他保证后来部队剩下的每个人都是健康的,故事讲述者的周围还是一下子没人了。
火堆周围并没有太大空间,每个人都肩并肩地挤在一起,尽量离他远远的。
“兄弟,你来这里用了很长时间吗?”一个穿着皮马甲、胡子浓厚的人小声但口齿清晰地问他。
讲故事的瘦男人谨慎地看着他回答说:“因为我们从阿卫阿莫托站来,用了约三十天。”
“那么,我告诉你们一个新闻,在{阿卫阿莫托站}有瘟疫。那里有瘟疫——你们听到了吗?
汉莎将它封锁了,同时也封锁了{塔干斯卡亚站}和{库尔斯克站}。他们把它叫做检疫期。我在那里有熟人,汉莎市民们。
在通往{塔干斯卡亚站}和{库尔斯克站}的路途中有火焰喷射器,随时准备烧焦任何进入射程的人,他们还说那是消毒。
很显然,有些人有一周的潜伏期,另一些人的潜伏期更长些。所以,你显然会将传染病带过来。”他用低沉而有敌意的声音作了此总结。
“什么?拜托,兄弟,我是健康的!你自己看看!”这个瘦小的男人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惊慌地脱掉他的棉袄,露出脏兮兮的身体。他很着急,很怕人们不相信他。
气氛更紧张了。
没有一个人敢待在这个瘦男人的附近,他们都挤到了火堆的另一旁。人们不安地议论着。
苏梦帆听到某处有轻轻的叮当声,他疑心重重地看着可汗,将他的枪从肩上拿下,打开保险,随时准备开火。
可汗虽然保持沉默,但用手势制止了他。
然后,他迅速地站起来,拉着苏梦帆悄悄离开火旁。走了约十步,他才停下来,回头去看正在发生的事。
在火的光亮下,可以看到那遭到怀疑的瘦子麻利又紧张的动作,仿佛在跳着原始而野蛮的舞蹈。人群安静下来了,可他依然在这不祥的安静中手忙脚乱。
最后,他脱掉了他的内衣,他胜利了一般地呼喊着:“看!看呐!我是干净的!什么也没有!我是健康的!”
穿皮马甲的胡子男人从火中抽出一块板,板一端的火是燃烧着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瘦男人,厌恶地盯着他。
由于肮脏和分泌的油脂的原因,这个过于能说会道的家伙的皮肤显得又黑又亮。
大胡子男人没看到疹子,仔细检查完全身后,他命令瘦子:“抬起你的胳膊!”
这个不幸的人迅速地将手臂举起来,在火堆另一旁的人们都可以看清楚他腋下茁壮健康的毛发。
大胡子男人靠近他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异常仔细地查找发炎性淋巴腺肿的痕迹。但他没找到任何瘟疫的症状。
“我是健康的!健康的!你们现在相信了吗?”这个瘦小的男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
人群中发出些不友善的低语。考虑到整体情绪,而且处于不愿接收这样的家伙的原因,那个矮胖男人说:“好吧。即使你是健康的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瘦男人后退了几步,一下子露出失望的颓废神情。
“对,你或许没得病,或许你有免疫力。但你仍有可能携带病毒,你接触那个里兹了对吗?你们在同一个部队?你同他讲话了?给他水了?和他握手了是吗?你肯定握他手了。兄弟,别撒谎。”
“那又怎么样,我握他手了又怎么样?我没得病……”这个男人茫然地回答。
人群的注目困扰着他,使他感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