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胡子男人打开枪套前,苏梦帆已瞄准他。
这次,可汗没有阻止苏梦帆。
苏梦帆沉重地呼吸着,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沸腾声,他脑子里没有什么合不合理的想法。
他知道一件事:只要这个胡子男人再说一句话或再动手枪,他将立刻抠动扳机。
苏梦帆不想像那个可怜的男人一样死去:他不想被这个人群撕成碎片。
这个大胡子男人僵在了原地,目露凶光。
然后,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可汗朝前迈了一大步,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说:
“别动。你要么听我的,要么就得死。”
胡子男人威胁的神气消失了,他的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旁。
苏梦帆确信是可汗的话吓怕了这个男人,而不是他的机枪。
“别再说什么强者的权力,你太弱了,不配说这些。”可汗说。他并没有卸下那个人的武装,然后转向苏梦帆。
矮胖男人僵立在那里,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人们看着可汗想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看来他已经控制了局面。
“关于刚才被中断的话题,我认为已达成一致。我们大家将在十五分钟内离开这儿。”
他对苏梦帆说,“人类?不,我的朋友,他们是野兽。他们是一群豺。他们是豺,而我是狼。不少车站知道我这个绰号,他们对我可是闻风丧胆。”
苏梦帆沉默了,他被亲眼所见的这些事情惊呆了,定了定神,最后才明白过来可汗说了些啥。
顿了片刻,可汗又说:“而你是只幼狼。”苏梦帆没有回头看他,却听出了他声音里有股子令人意外的热情。
…………
这个隧道非常空荡,也非常干净。地面干燥,微风拂过他们的面颊,让人十分惬意。
这里没有老鼠,没有令人困惑的侧向通道,也没有黑窟窿一样的门洞子,只有几扇锁着的门。
你住在这个隧道,就像住在任何一个车站一样舒适。
不过,还不只这些,这里极其异常的安静和干净不仅让他们失去警惕,而且使他们忘记了任何关于死亡和失踪的恐惧故事。
这时,那些关于失踪的人的传说开始像是愚蠢的捏造,苏梦帆已经开始怀疑,那些他们认为得了瘟疫的不幸之人,那荒凉的场景是否真的存在过。
也许那一切只是他怀着哲学家式的漂浮思维打盹时做的一个小小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