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的边缘流淌着不祥的黑色小河,它们是未来洪水的先兆。
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小女孩在其中一个帐篷的边上玩着玩具。
从另一个月台,就在车站的新出口处的楼梯那延伸出来了低沉的尖叫声。
只有两个幸存的应急照明灯驱散了大厅的黑暗。
苏梦帆留在帆布床的前端处,寻找冲锋枪消失的地方。
他搜查了整个大厅都没找到,他只得接受事实,必须不带武器地离开。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苏梦帆想问一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可是她一看到他,就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如此一来,要想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消息,都是不可能的。
苏梦帆没有管那个呜咽地掉着眼泪的小女孩,他小心地穿过拱门看了看通道。
映入他眼帘的第一个东西是拧在大理石上的散的铜字“v……nkh”,“d”(vdnkh是全俄展览馆站的英文缩写)在哪里?
只能看见一个暗迹。
在沿着大理石的整个题词上出现了一道深的裂缝。
他必须检查一下隧道里出了什么事。
如果有人占领了车站,那么在回去寻求帮助之前他必须仔细地查看一下环境,准确地向来自南部的同盟者解释他们所面临的危险。
突然,在线路入口处的后面,有一处不可穿越的黑暗,以至于苏梦帆不能看见比白己手臂的肘部更远的距离。
有个东西在隧道的深处发着奇怪的咯咯声,疯子才会不带武器到那里。
听了一会儿声音,他开始听见了沿着地板水的潺潺声,包围了他的靴子,朝着全俄展览馆站往回急流着。
他的腿晃了晃,拒绝往前迈。
他头脑中的声音一再警告说继续走是很危险的,风险太大,而且他在这样的黑暗中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任何东西来。
苏梦帆往隧道看不见的深处每走一步,就感觉到好像一种黑色冰冷的恐惧在一滴一滴地渗人自己的心里。
好多次他都受不了,转过身就仓促地奔向了车站。
可是,他没有看到黑暗中的枕木,被其中的一块绊倒了,他知道现在不可避免的结局就要来了。
他浑身冒汗,甚至当时还没来得及考虑到自己已经在梦中从帆布床上掉了下来。
他的头异乎寻常地沉,太阳穴处一阵钝痛,苏梦帆在地板上又呆了几分钟,直到自己想起来为止。
那时他不能自己站起来,但他头脑清醒,噩梦的残余完全消失了,他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大概在梦些什么了。
他提起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看。
除了一些哨兵,没有一个人。
现在是晚上了,苏梦帆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潮湿的空气,回到了帐篷,伸直地躺在了帆布床上,像木头似的睡着了,没有做什么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