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好奇道:“个人名义如何参加?是送拜帖吗?”
“只拜帖可不行,要自己先做一篇文邮寄过去。若能入了得望社的眼,人家才会发请帖。否则到时候连他们的集会地都进不去。”孙辂笑道,“当然也有疏狂之人,并不寄送文章,而是径自赶去社集,当众口拈成文,过关斩将。但到现在为止,还未有人成功过。”
这些人多是抱着一举成名的心思,然而望社成员人才济济,岂是这么容易便能过关的?大部分都是闹了个笑话罢了。
齐鸢听得暗暗吃惊,不由心想,望社的威望如此之重,那望社的社首岂不是已经做到了一呼百应?
文人士子中举之后便可以议论朝政,到时候这位社首都不用中举做官,单凭社中上千成员,他便可以闲人之身执掌天下。
可怕!可敬!
再一想,孙师兄面对望社,竟然也这么没底气。孙辂为人老成端谨,并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他的文章亦是理真法老,洞见本源,很见功夫。
由此可见,望社应该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可惜自己出不来扬州城,要不然真想跟着去金陵长长见识。
齐鸢心里叹了口气,见孙辂和刘文隽都期待地看着自己,显然是想问自己会不会同行,便将钱知府控制齐家路引的事情告诉了两位师兄。
刘文隽只知道钱知府跟齐家不合,听到这个顿时火冒三丈,皱眉道:“钱知府欺人太甚!他就不怕你们告官吗?”
三人眼见着就要到府衙了,那位挨保的廪生也等在了知府衙门。孙辂忙拉了刘文隽一下。
齐鸢摇头道:“他既然这样做,应是有恃无恐的。更何况我现在马上要府试,家里人哪里敢惹他?至少等考完府试再说吧。”
孙辂点点头,也安慰道:“望社集会五月中旬开始。小师弟二十五日考试,发榜约莫也要五月中旬了,时间上本就冲突。文社集会日后还能看,小师弟先好好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他两头安慰着,见刘文隽把火气押下去了,这才带着俩人进去报名,与挨保人见了礼,众人各自签字画押,齐鸢又将保费付给那位保人。
那保人冲他拱拱手,齐鸢从府衙离开后,忍不住回头,就见那人又领了一个生童进去。
“现在廪膳生员远不如赴考的生童多,所以给人作保已经成了生财之道。这位师兄已经决意不再继续科举了,每年只保持住廪生的身份,靠给人作保便能收获不少银子。”刘文隽道,“可惜如绪兄脸皮薄,又不会钻营,不招人喜欢……也就小师弟年年找他。”
齐鸢之前听迟雪庄说过,张如绪似乎已经娶了严怜雁过门,然而俩人却又不住在一处,张如绪仍在家中养伤,而严怜雁也依旧在花船上做清倌,只不过换了妇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