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他也知道这种事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因此当谢印雪将所有事给大家讲述完毕后,看到众人几乎都呆呆地僵在原地,一副不肯相信模样并未感到多少意外。

黎弘喃喃道:“……这也太扯了吧。”

“萧斯宇也是游戏参与者,我们两个在同一个副本里认识。”谢印雪直接将黎弘好友萧斯宇身份也说出,“这件事他应该没和你说过,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把你牵涉进来。”

闻言黎弘不信也得信了,因为他和萧斯宇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而萧斯宇以前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当他去了趟文馨楼定投开始撞邪后,黎弘抱着吐槽心和萧斯宇说这事时还担心他不会信呢,谁知萧斯宇不仅立马信了,还为他推荐谢印雪,说谢印雪可以帮他忙。

——原来萧斯宇变化竟是这个原因。

但是谢印雪话并不能让所有人信服,被黎弘他们叫做“晁老师”大学教师晁清河就皱眉道:“这不科学吧?”

段颖吸着鼻子,眼眶红红地靠在男朋友徐琛肩头:“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为什么一转眼就从教室中消失,出现在了这里。”

晁清河闻言便沉默了,几秒后,他大概也明白目前情况容不得他不信,便讷讷道:“那这个游戏副本是外星人弄吗?还是别什么?”

“不清楚,也不重要。”谢印雪侧眸望了他一眼,然后道,“现在我们最重要事,是要如何活下来。”

柳不花也拍拍手,让众人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来,他说:“这艘渔船还在航行,我想目地应该就是我们要进行游戏副本地,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我们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方便认人。”

这个建议无人反驳。

柳不花第一个开口,便从他起开始说自己名字,就连那个看上去就很孤僻不合群长刘海青年也都开口了:“我叫路陵,老参与者,这是我第四个副本。”

他说话简短,声音不轻不重,仅是能让人听清程度,期间也没抬一下头,以至于众人连他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

另一个男人则比他好些,因为男人大多数头发都往后扎起来了,只有几缕凌乱发丝垂在额角,为他平添几分肆意,用低沉嗓音慵声道:“我叫步九照,老参与者。”

他自我介绍和路陵差不多,区别只在于最后一句:“这不是我第一个副本。”

一般老人自我介绍时都会讲一声自己在过第几个副本,或者已经过了几个副本,要是不想说就干脆完全不提,可这个男人却偏生说了像是废话一句——这不是他第一个副本。

他自己都说了他不是新人,是老人,那他过副本肯定就不是第一个啊。

所以这句话不是废话又是什么?

然而谢印雪却不觉得男人话是废话。

他抬眸朝步九照看去,目光轻挪上移后却发现男人也在望着自己。

步九照臂肘就搭在扶手上,手掌半握成拳抵着额角,身体往右侧微微倾斜着,恣行无忌坐姿和谢印雪几乎是同款,只不过谢印雪向来不会露出和他面上一般冷漠神情。

男人面孔谢印雪觉得很陌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觉得这个人自己应该是见过。

谢印雪弯了弯唇,笑着问他:“步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这种搭讪话语是最老套,但也是最有效直接。

因为谢印雪问完后男人也勾唇笑了起来,可他说话却像是在故弄玄虚似:“那就要看是多久以前了。”

柳不花听到这嘀咕了一句:“总不可能是前世有缘吧?”

“我和他前世肯定没缘。”谢印雪看了看柳不花,挑眉道,“你们俩倒说不定有缘。”

“什么圆不圆方不方?”

小渔船前行速度并未慢下,一个身材高大,腹部却有些发圆,富态难藏男人掀开门帘钻进了船厢,他穿着白色背心,下套一条齐膝小短裤,趿拉着拖鞋摇着塑料扇朝众人喊道:“嗳!起来了起来了,都别瘫着闲着了!你们这些家伙,一天到晚光吃饭不干事,我给你们工钱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当咸鱼!”

“现在还有十分钟就到丰年寨了,都给我勤快着些。庆丰村长出手阔绰,咱们要做可是一笔大生意,所以这次戏绝对要唱好才行,别再像上回那样了,听到了没?”

来人一边唠叨一边骂人,嘴里叼着牙签一直没掉也是奇迹,但是从他话中,众人却可以听出很多线索。

比如他们这次目地肯定就是男人嘴里“丰年寨”,而他们去那里目是要为寨里人唱戏。

虞沁雯瞪着眼疑惑道:“唱戏?”

“怎么,睡觉睡傻了啊?咱们这金元宝剧团去丰年寨不去给人唱戏去干什么?锄地吗?”男人说着对虞沁雯乜个白眼,将尖酸刻薄模样演绎到极致,“你别告我你连班主我闵元丹都不认识了。”

男人话又道出两个线索:他们这些参与者都是金元宝剧团员工,而男人则是剧团班主,叫做闵元丹。

谢印雪见状挑眉道:“这是引导者npc。”

不过这次引导者npc怎么感觉戏比赫迩之梦号以诺还多啊?

真该让以诺也来一趟这个副本,和闵元丹角逐影帝。而且谢印雪觉得以诺可能都干不过闵元丹,因为以诺动作表情都很浮夸,表演痕迹重,可闵元丹几乎就本色出演,完全把自己当做了金元宝剧团班主,他们这些参与者则全是受他剥削小员工。

“我觉得好像还挺有意思。”一个叫做廖鑫阳新人听着闵元丹骂骂咧咧片刻后,居然还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和众人说,“有点像那种真人剧本杀。”

冷僻路陵听到他这句话,破天荒地接了一句:“可是没有哪个剧本杀会真正死人。”

廖鑫阳闻言便缩着脖颈,不敢再说话了。

说话间,他们乘坐小渔船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开始靠岸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