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人倒是对新上司没什么特别的意见,毕竟他的本职工作是演员,港口黑手党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兼职,但是这么个普通的孩子真的能领导好他们这群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成员吗?
公关官轻抬起眉眼,眼角的泪痣忧郁而美丽,带着说不出的魔性魅力,他轻笑着问冷血,“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明明是在酒吧,但是却开始给自己冲咖啡的冷血懒散地回应道:“我?我不打算动手啊。”
公关官微微一愣,他失笑道:“我还以为你身为杀手的尊严不会这么容易服从一个小丫头?”
“哈——?”冷血拿了下咬在嘴角的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尊严?没有没有,谁跟你说有那种东西的。”
“杀手的任务不就是服从组织的命令执行任务杀人,哪有什么尊严?随便拿这种东西束缚住自己的人,才是最容易打破杀手准则的人。”冷血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咖啡机,声音平静而懒散。
公关官轻叹了口气,托住线条完美的侧脸,“连冷血都这么说,我要是动手那岂不是显得很无情?”
看惯了同伴的脸,早已能无视他那副样子的冷血,把香浓的咖啡倒进杯中,“你想动手就动手,别拿我当借口。”
他声音顿了顿,仿若随意提起一般,“跟你们不一样,我在很早之前就见过尤尼大人了。”
公关官脑袋动了动,抬眼看向陷入沉思的冷血,“我还以为你第一次接触她是在前阵子的斗争时期?”
冷血沉默了会,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公关官说起当年那件事,只是随手在他面前也放了杯咖啡,“……只是资料是看不出那孩子的特别之处,我想你可以亲自去见见她。”
即便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冷血依旧记得当初见过的那双眼睛,湛蓝如海、深邃得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坠入溺毙其中的温柔和怜悯。
她是慈与仁的代行者,明明身处光明却能包容一切的黑暗污秽。
如果是她的话,大概真的能让他们所有人都信服。
“我倒是可以暂时不动,但是钢琴人和外科医生他们那边就说不准了,”公关官意有所指地说,低头抿了口咖啡,“咳咳、好苦!冷血你是一点奶和糖都没有加吗?”
冷血瞥了他一眼,“我喝咖啡从来不加那些的。”
言下之意就是,给他那杯自然也不会加。
公关官的笑容微沉了一点,“真不愧是你啊。”
“谢谢,我就当是夸奖了。”
……
虽然是作为独立于港口黑手党事务的特殊部门,但森鸥外还是专门分拨了一栋事务所的十层给尤尼作为他们平时活动的场所,基础的设备办公室之类的一应具有。
恰好森鸥外安排的位置,还是事务所主楼左侧的副楼自顶层往下的十层,也就是说相隔得并不远,更别说其中还有港口黑手党上下内部才知道的特殊密道。
“钢琴人先生,是认真的吗?”尤尼有些疑惑地看向弯腰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