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幼时的玩伴不仅变成了自己的师姐,似乎还一跃变成了自己的师母这件事,沢田纲吉从笑呵呵的山本武口中得知的时候,震惊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额前的橙红色火炎摇曳,暖金色的眼眸抬起,目光落在了半掩着的雕花大门后,眼神飘忽不定的金发少女身上。
年轻的教父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的狱寺隼人立即会意地打开了门。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温和地笑笑,他卸掉了死气之炎,唇角微弯的弧度中一点也看不出首领的架子。
绘里花在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目光下一走进门,就听见了沢田纲吉的声音。
“好久不见,迹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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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从冰帝高等部升东大的那年暑假,铃木园子热情地包下了一架飞机,带着她和小兰飞往了她口中所谓的“自由国度”旅游。
直到降落,绘里花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自由国度”是黑手党的发源地,西西里。
至于她是怎么从一名普普通通的游客变成黑手党们口中“那位世界第一杀手的情人”的,绘里花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听一次和别人干一次架的决定,不太喜欢“情人”这个定位的金发少女从狗卷棘那里学习了恶作剧的精髓,偶尔还会用咒术在深更半夜吓他们一跳。
于是流言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事情发展到最后,就连狱寺隼人都皱着眉,迟疑地向她打探reborn最近的行踪。
就好像那偷懒的家伙并不是偷懒,而是被她杀人灭口了一样。
“我说真的哦。”
西西里沿海的公寓里,绘里花从卧室的门框后探出了个头,她气愤地盯着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一眼,连音调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门外顾问不都应该很忙吗?你再不出去露个脸的话,大家都要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了。”
她的话音一落,reborn便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动了动,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了两颗。
没了帽檐的阻挡,绘里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唇角毫不掩饰的嘲讽般的弧度。
即使他一句话也没说,但绘里花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我以为你对自己的能力有点清醒地认知”的意思。
绘里花面无表情地思考了零点三秒,决定像以前副本里那样往他的咖啡里加酱油。
她刚这么想了,报纸被合上的窸窣声便响起。
“我说过的吧。”
神出鬼没的杀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背后,绘里花一愣,刚想回过头,就感到温热的指腹触了触她光裸的后背。
“对我的咖啡下手的话就送你去三途川旅游。”
与替她拉上拉链的体贴举动截然不同,以斯巴达式训练练出了两位家族首领的reborn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威胁她。
绘里花想了想,立刻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咖啡豆宝贵吗?”
也许是她的表演比起之前更进了一层,reborn悄悄挑了下眉,配合地做出完美情人的模样。
“当然没有什么比你更加珍贵。”
意大利男人骨子里便浸着浪漫,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碧洋琪一边教她料理,一边捧着脸回忆道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个才爱上reborn的。
他足够英俊,也足够体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即使她站在reborn身边,也总会有些大胆的姑娘们凑近来想要和他交换联系方式。
绘里花对此倒不是很介意,只是这其中偶尔有些妄图摘下reborn脑袋的年轻杀手。
她不知道reborn是怎么发现的,但对方只是一个眼神,reborn便揽住了她的腰。
【“我没有不杀女人的习惯。”】
他轻笑着说,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却突然一脸惨白。
【“别让这些事情坏了你的心情,好姑娘。”】
繁琐的意大利语从头顶上传来,绘里花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对方小山丘般的喉结。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彻底认同了碧洋琪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存在能够拒绝reborn的女性。
“五条老师说,你说的话一句也不可信。”
她装模作样地叹息着摇头,垂下的金发掩住红了的耳垂。
“我听说人咖啡喝多了会猝死,等你哪天真的去三途川旅游了,我就继承你的遗产,然后重组一个男公关部。”
说一点嫉妒心也没有倒也不现实,只是每次面对reborn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的时候,绘里花总觉得发脾气这件事既丢脸又掉价。
嘲讽人的技巧是reborn教给她的,绘里花这么说着,一边迅速地在脑中思考,reborn待会又要内涵她不规则的作息该怎么回应。
可出乎预料地,reborn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他为她整理好了发丝,一低头,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当然。”
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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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