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阿母和阿爸还在部落里,还有我捡到的越临,就算我们逃掉了,他们可就真的死定了,肯定会被送给焱燚人用来熄灭他们的怒火……”元蒙看着石炽好看的脸庞,又看向篱笆里的部落,随即沉下了脸,心里犹豫不决。
一个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个是生自己养育自己的部落……
石炽娇呵一声,“你自己也知道,你阿爸和阿母是个什么状况,要不是我阿爸养大你,你早就被饿死了!”
“我阿爸现在昏迷不醒,新首领木凌就急着把我送到焱燚部落,为的就是以后不用担心有人和他抢首领的位置,只要我走了,他肯定不会为难你阿母和阿爸的,至于那个越临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去为难他一个外人吧……”
“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如果你不跟我走,我要是遇见野兽,就算死在了路上,也是我自己选的,我绝对不要嫁给一个废人给他陪葬!”石炽下了一剂猛药,眼泪顺着脸颊就往下直刷刷的落,看得元蒙心痛得像是被刀插在心脏上一样。
元蒙点点头,“好,都听你的,希望首领不要为难他们。我们走!”
两人的背影离匠人部落的篱笆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草丛摇曳了几下,黑发少年终于撑起趴着的身体,从草丛堆里又爬进篱笆里面,站在篱笆里面,左右歪了一下脖子,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篱笆里匠人部落气氛严肃,每个人都时刻警惕着篱笆外的动向。
会议室里,七七八八坐着十来个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形状各异的兽皮,或许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会议室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但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的身上也没有比起这地看起来干净多少。
“我不同意,就算把石炽交给焱燚部落可以解决这次的围困,但是你们让石炻怎么想?他是为了部落才受的伤,我们现在这样对待他的儿子,你觉得他醒来能放过我们?!要我说,他焱燚部落要战就战!”粗壮地声音从一张脏兮兮的嘴里说出来,男人地声音很粗,脸上满是络腮胡子,配着身上的老虎皮做的袄子,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原始人。
石一猛的话一落地,一旁的石元氏族一族的两个人立马附和。
“对,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这不是让石炻心寒么?!”
木凌冷着脸,心里冷笑了两声,看向自己的人和默不作声的另外四人,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配上脸上的刀疤,让人心里一颤,道:“我知道你维护石炻,毕竟你们都是石元一族的人,但是你们要想清楚,这次的事情不是你们石元一族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我们整个匠人部落的存亡!”
“我们本来战士身体素质就不如焱燚部落,前几日更是为了对付草原狼群起码有一半的战士受伤,死亡!你说战?我们用什么和焱燚部落战?”
“你是要他们去送死么?你去问问,他们谁愿意?!现在焱燚部落只是要求把我们相邻的那座盐矿归还,把石炽送过去嫁给乌宸,如果战斗,一旦部族败落,那可是要做奴隶的!”
一旁木凌的弟弟木森接声说道:“就是就是,要是败落可是要做奴隶的,我可不想做个奴隶,我觉得首领说得对!”
“对啊……”
“是啊,虽然有点对不起老首领,但是总比灭族做奴隶强吧?”
……
第二天——
一间用木头和枯草搭建起来的屋子周围,围着稀稀拉拉地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关切的神色。
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中,一个穿着厚重熊皮的老人从屋子走了出来,手里住着一根枯木拐杖,拐杖手柄处还挂着几个零零散散地小贝壳。
“巫,首领他怎么样了?”
巫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男人的头发有些花白,上半身没有穿兽皮,他的胸口上有一个长十厘米宽三厘米的抓痕,伤口的位置明显已经开始腐烂,隐隐甚至可以看见一条白色的肋骨,伤口上涂抹着一种奇怪的白色粉末,粉末混杂着鲜血形成一个个块状的小颗粒。
地上放着一个石碗,碗里还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药草味,新鲜被捣鼓的药草呈现液体状,黑绿色的药汁。
男人的身旁,一个女人席地而坐,妇女的身材很胖,胸口那一块显得有些保不住,仔细看女人和匠人部落的人并不一样,她有一头板栗色的长发,头发随意的缠绕在一起,脸很白皙,比起一般的人都要白上许多。
石炻在慌乱中睁开了眼睛,干渴的感觉袭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