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叹气:“联系他父母。”

谢常殊突然想起件事,“我听那两个人说他是被他爸妈卖掉的。”

警察无奈摇头:“实话跟你说吧,其实这孩子我都认识了,头一次是跑丢了,我们去调解才知道是因为家暴,罚也罚了。第二次也是劫了一批人贩子,里面就有他。第三次是童工,这是第四次……他爸妈都是很偏的村里的,协议大都是口头交易,我们跟了好几次,拿不到实质证据,我们也没办法真做些什么。”

谢常殊猛地顿住,“所以你们现在又要把他送回家?”

“父母健在,身体康健,总不能送去福利院。”

谢常殊看见小孩形单影只的模样,突然说:“他伤都还没好,过段时间我送他回去吧,你看,我们认识。”

那位老警察仿佛洞悉他的想法一般,只说了句:“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谢常殊:“他刚刚考上高中,等他高中毕业,也就成年了。”

虞枭今年十六不满,因为营养严重不足,看上去更小些,家在离城市很远的山里。

据虞枭说的,他父母很不喜欢他,对他非打即骂,一门心思想把他扫地出门顺便捞一笔钱,和熟人几次交易,没想到都被警察送了回来。

而这次收他的地方是一家会所,孩子进去会接受培养,出来了都是商品,为了商品名头好听,还给会所里的孩子都报了初中,等以后还会为每个商品买个野鸡大学的大学生身份。

虞枭这次逃出来,不为别的,竟然是为了参加中考。

这种不屈服于命运的精神,谢常殊心里是敬佩的。

中考结束后他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四处给自己挣高中学费。

只是没想到后来还是被抓到了,为了从他们手里逃出来,虞枭原本赚的那点小钱也丢光了,还弄得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