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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不对劲在晚上达到最大,他听见他哥屋里有动静,进门的时候缺被上锁的卧室门堵在外面,想愣了好一会,眼眸里的光缓缓沉淀成深色,吧耳朵贴近门缝,轻轻喊着他哥的名字,意图把他从噩梦中唤醒。

却隐约间,听见他哥一遍喊自己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做噩梦。

不过他听到的那个名字是“枭儿。厉枭。”

虞枭周围情景骤然坍塌,转瞬已经置身冰天雪地,只觉得遍体生寒,很快又收到烈阳炙烤,烤得他头脑发昏。

他一直知道他哥有上辈子的记忆,可很模糊,模糊到名字对不上脸,模糊到连他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可如今,他似乎正在苏醒。

不管他做再多,隐藏得再好,伪装得再彻底,只要他哥想起上辈子的一星半点记忆,他就足以被凌迟了。

是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还是神给他的宽限时间已经快到头了?

门把手被他的体温烤得发烫,他视线落在手上的纹身上,佛珠上挂着的小流苏正好扫到蛇头。

他眼中一片死寂,嘴角缺怪异地勾起来。

他以前治精神病的时候,听说有种药可以让人记忆衰退……

他像是重新抓住希望的亡命之徒,嘴角的笑容扩大到眼睛。

谢常殊常说他笑起来像天使。

可他现在,像鬼。

虞枭每天晚上都会被他哥噩梦的声音惊醒,然后起身在他哥门口蹲着,每天都会试着开门,但门每天都锁着。

神的帮助已经停下,剩下的要靠他自己。

虞枭盯着散乱在脚边的十几个药瓶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