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残阳热 云雨无凭 1571 字 3个月前

“殿下,”崖寻上去行礼,笑着说,“颜大人来了。”

年纪三十三的太后,又常年在深宫中未风吹日晒过,因此样貌倒比那些年轻未嫁的女子也无差,但朝她的眼睛里看,便知道何为世故中成了习惯的掩藏,何为滴水不漏了。

“在下颜自落。”

而后,颜修只管去注视她,想了些过往的事,便有些晃神了,可只能咬起牙关不做声,仲花疏拎了长摆的赭色衣裙,在宽阔的竹椅中坐下,她说:“来,帮哀家诊脉。”

内侍在仲花疏座下备了下跪的软垫,颜修还未上前去,他只望着仲花疏的脸色端详,问她:“背上可否长了红疹?”

“总在夜里才长的。”

仲花疏稳坐着,也不言笑,她见颜修不来跪,便在思索后问:“侍御师可是急着要走?”

“我今日无要紧的事,”颜修弯起了一侧的唇角,他缓步行走,到了仲花疏座前,接着,便扶住了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腕,又松开,作揖道,“无大碍,我来写好方子,到尚药局处拿药便是。”

仲花疏深吸了漫长的一口气,便直起身坐好了,她手杵着额头,唤了崖寻过去,两人附耳低语一番,崖寻便又过来,引着颜修去书房写方子了。

有女侍在磨带金字的方墨,崖寻给颜修挑了一支狼毫,她缓慢地问询:“你在泱京中可住得习惯?”

黑色汁水染进灰色的笔端,颜修屏气书写,他收束完流畅的一竖,这才回:“此处更清爽多风。”

“那你来此,可否安顿好了家中父母?”

“父母在我儿时死了。”

崇城的墨大抵不同,忽而,有一股苦香的气味钻进了颜修鼻腔里,他将那手上的药方写好,便站立起来,同崖寻嘱咐了煎服的剂量、时长。

两人未彻底说清楚刚才的话头,崖寻总得体地笑着,可颜修知道,他今日的言行不顾大礼,大约,让那年轻太后不舒服了。

注:①出自佛教经典《楞严经》。②出自唐代孟浩然的《宿业师山房期丁大不至》。

[本回完]

下回说

居深处饮药自悬梁

守高阁提笔长说思

第4章 第二回 [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