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哪里?”
“扶汕府。”
“与谁学医修术?”
“扶汕府春麒山,叶盛子。”
“家业——”
“有药局南浦堂。”
“还有何亲人?”
“父母在儿时故去,只留我与弟弟,一同长大。”
“儿时是否在泱京生活过?”
“不曾,没缘由撒谎。”
话毕,醉了酒的颜修轻抬起泛红的眼皮,他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陈弼勚再闭上了眼睛,他吁气后,端正坐好了,就见颜修从榻那边爬了过来,在他身旁跪坐着,有些恭敬,而后又冒犯,揽紧了陈弼勚的背,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我气走了阿霁。”颜修咬着牙道。
陈弼勚低声地问:“你为何要气她?”
“昨夜,她为我备了酒菜,说要在我身边安稳下来,我不想答应,就没有答应。”
此时,彻底不见了高傲冷淡的颜修,他更用劲地抱着陈弼勚的脊背,外衫的袖子也被皱在肘根处。
陈弼勚转脸时,眼睛几乎要碰上他黑长的睫毛。
淡酒气味悠长,与呼吸的热气熏在了一处。
“为何不答应,你不是……不是喜欢她?”
颜修立即大声辩驳:“没有!没有了,从此再没有了,因为……因为,不可言说。”
酒中的世界,对颜修来说是灼热,再便是慌张,是勇气与言语飘忽;他就这样抱着陈弼勚的背,接着陷入了一整片不可取舍的暖热里。
他觉得新鲜,也觉得安稳。
陈弼勚低下了头,他任颜修这样抱着他,又在思虑方才对他家世的盘问,他再说:“你是泱京人,是时安堂颜漙与温素月之子,对吗?”
“不是。”颜修闭着眼睛,答。
“好。”陈弼勚抬起手,用指节蹭了蹭颜修发红的脸颊,他不自控地,又用了手心去摸。
接着,说:“醉了就睡吧,我今夜信你。”
[本回完]
下回说
临蛟台晨尽雪作水
定真殿昏上纸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