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残阳热 云雨无凭 1575 字 3个月前

门掩上,仲花疏离开了,只有三个内侍在,他们撬了颜修的牙齿灌药,又见人不从,因此一脚往他腹部踹。

素衣的女侍拆发脱衣,在那床上躺好了,被子外露出生白的一段肩膀,颜修推门不应,只听见内侍们出去后的落锁声。

金属和硬木撞击,是了无节奏的“哐当”。

/

陈弥勫早就在房内待着,见陈弼勚进来,便行了礼,陈弼勚随口问:“归荣王,你府上可好?那时你说侧室生了病,如今怎么样了?”

“容桑的身子总那样不见好,陛下那时赐了侍御师来瞧,也未瞧出所以。”陈弥勫随意地在那椅子上坐了,陈弼勚上座。

二人年纪相差很多,又站在权力的两端,如何来说,陈弥勫都是有压迫感的,可他不在意那些,不该冒犯处总冒犯,他正声说道:“本王今日特有要事告知,说瑶台四天前有民众反叛,险些掀翻驻军府衙的大门,消息确切。”

“此事,倒不必格外看重吧,边关的战事从未断过,而反叛者常年会有,地方上他们会及时处置,朕也会及时知道。”

茶早就上好了,陈弥勫未动手边的杯子,陈弼勚低着头轻抿了两口,他再抬起眼,有些阴狠地视向陈弥勫的眼睛,陈弥勫似乎什么也没在怕。

他答:“不仅是此事,如今泱京忽然涌来众多瑶台平民,据说昨日,他们在呈坛聚集了。”

“归荣王还敢跟朕提起呈坛啊?朕不声响,暂不上朝,不意味着朕不知晓任何,呈坛纵火之人在那日的大火中被烧死,可他的人脉,朕是清清楚楚的。”

房内的热气流进鼻腔里,弄得人呼吸都干燥,陈弼勚再捧起茶喝,眼梢却直盯着陈弥勫。

陈弥勫手撑着膝头,丝毫不慌,甚至有些狂妄了,他道:“陛下不必胡言诈本王,实情是什么样,你是最清楚的。本王还要提起,柯润扬将军、燕丰王、盛奇将军与本王均以为今日是练兵的好时候,因此在郊外集结一次,整整气势。”

陈弥勫的须发还算是黑的,他清瘦,像一具精明的骷髅,只眸子里亮眼,他笑起来,笑得很冷。

陈弼勚缓声说:“看归荣王你屡立战功,因此特准你从汾江回京休养的,若是你执意不想待了,那便正好去黔岭府的边境驻军,伐灭敌贼吧。”

“谢陛下好意,可臣的伤势复发,怕是不便前往了。”

陈弥勫话毕,就起身,与陈弼勚作揖,他的眼中,陈弼勚稚嫩也狂妄,是像云一样飘忽不定的;陈弼勚坐在位高处,能尽情与他说些狠话,因此,陈弥勫预想贪要这份权力,再不济,也得让这个青葱孩童离开皇位。

烛灯在细碎的风里闪动,内侍进来将茶换了更暖的,陈弼勚穿得很平常,可也整齐利落,他发狠地轻笑,咬着牙往门外去,走了。

他要再回临蛟台去,方才走得急,那处备好的早膳也未吃,颜修的身体不见痊愈,约莫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