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筠?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的遗孤,一个寄人篱下的乞儿,给她萧子榆提鞋她还嫌低贱,又凭什么真能得她敬臣哥哥另眼相待?
萧子榆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慌张了——从她第一眼瞧见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觉得慌张,而这样的慌张在三哥告诉她栖霞寺的事以后变得越发强烈。
她很害怕,敬臣哥哥会真的喜欢上别人、会因此不愿意娶她——她怕到忍不住要亲自跑出宫来找他确认。
她正颠三倒四地琢磨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男子们的话已经绕远了,她细听了两句,才听出他们在说明年的春闱之事。
正说话的是韩非池。
这位韩家的小少爷一向于科考之流的正经事不上心,眼下却十分热络地与人谈起春闱,还很丧气地说:“可恶!若我一早晓得今年春闱的主考是二哥,那我早去考了!”
傅卓笑问:“怎么,等着跟你二哥攀扯人情?”
这话当然是调侃:韩家家主嫡出的儿子,要攀扯人情早就攀扯上了,哪儿还非要等着齐二来主持考试?众人都知道,韩家这小少爷莫名其妙从小就喜欢追着齐二到处跑,他如今这么说,只是因为觉得春闱和他二哥相关,他便想来掺合一脚。
结果又把他大哥气了个半死。
韩非誉简直恨不得把自家弟弟脑壳儿敲开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破烂儿,怒道:“早就让你用功读书、正儿八经去考个功名,你可倒好!上回乡试给我交白卷!今年连参考春闱的资格都没有,韩家真是被你丢尽了脸面!”
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却没让韩非池起什么反应,照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位当年韩家的小神童如今是油盐不进,任谁说什么都不听了。
韩非誉骂累了,也懒得再跟这滩烂泥计较,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转而问齐家那两个小的,道:“敬安和敬康今年要应春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广场惟新,扫除克净,平望若砥,下看犹镜,微露滴而必闻,纤尘飞而不映”出自阎宽《温汤御球赋》这一章对男女主的感情线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不过相信反派的本质都是助攻(害另外还要感谢评论、投bwp、灌营养液的天使们~谢谢谢谢!
第97章 入冬(2)
总算有人问到了他俩。
两位庶出的小公子虽然被自家兄长领出了门,但坐在这样的场面上难免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几家嫡出的公子们互为好友,都是各自说话,言语间并不会捎上他们,他俩自然便要蹲冷板凳,此时若非韩大公子委实不想同自家弟弟说话了,也不会顺嘴问他们话。
好不容易有一个说话的机会,可于齐宁而言却甚是尴尬,他低下头不言语,又听一旁的大哥代他们答:“敬康今年要应考的,敬安还要先过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