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只要……你告诉我你一定会回去就行。
沈西泠低下头,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便又问了一次:“所以再过两个月,你就会回去了么?”
齐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沈西泠也跟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他:“……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么?”
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生气了,所以才像现在这样么?
是因为我一直把心思花在生意上,没有好好读书好好练骑马,所以你生气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
我都可以改正……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或者至少,能不能别气这么久呢?
她是那么沉默,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可是他是那么了解她,从她望向他的那个眼神中就读出了一切她那时想说的话。
齐婴的脸色忽然有些苍白,垂在身侧的手隐隐有些不稳。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略带些迟疑地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说:“没有,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回去了。”
沈西泠望着他,心中却仍觉得空茫。
明明他正像往常一样在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明明他的掌心和以前一样干燥温热,明明他的语气也很和缓,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好像忽然离她很远了。
但她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以免显得聒噪矫情,另外她心中也抱了一丝侥幸,觉得兴许是她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所以才误解了他,实际他待她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
她一遍一遍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好。”
好……我相信你。
马车之外,水佩和六子都自觉站得远远的,以免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墙角。
六子瞧着身旁的水佩一直紧张兮兮地偷偷往马车那头儿瞧,便不禁偷着笑,又压低声音凑近水佩说:“水佩姐姐你这是瞧什么呢?也不怕长针眼?”
六子是个迟钝的,并没能瞧出他家小姐和公子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二人久别重逢、难免要避着人亲近一番,他们这些下人理应回避。水佩比六子眼明心亮多了,自然无心与他说笑,眼前只不停闪过公子方才登车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担忧之感愈胜。
没过一会儿,又见车帘掀开,公子从车里出来了。
水佩和六子赶紧迎上前去见礼,公子的神情还是冷冷清清的,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又额外扫了水佩一眼,说:“你家小姐辛劳,往后就不要让她再为这些小事受累了。”
水佩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公子这话……是在告诫她以后不要让小姐再出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