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殷誉北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眼里深沉幽静。
殷怀以前就觉得他的眼生得狭长漂亮,却从未想过这双眼如此专注的盯着一个人,会让人觉得心跳微微加速。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殷誉北才动了动,只见他眼睫微微垂下,日光透过树梢缝隙洒了下来,那张脸倒少了几分苍白阴郁。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的嗓音低沉冷淡,却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谁一般。
他这么一说殷怀更好奇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殷誉北薄唇微抿,却是默不作声。
“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是这样,有话憋在心里不说,非要和我打哑迷。”
殷誉北闻言微微侧目,“还有谁?”
殷怀哼了哼声,闭紧嘴巴没有说话,他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殷誉北却直接猜了出来,语气微冷,“国师?”
“......”
殷誉北眉头皱的更紧了,“所以那些天你都是和他住在一起?”
“国师他救了我一命。”
殷誉北又垂下眼喝了一口茶,眼睫在日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什么都没有再说。
殷怀走后还是心事重重,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还是不敢去确定那个念头。
这几日王府里的人看见他,不知为何比往常更加恭敬,以往只是把他当作尊敬的客人对待,现在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殷怀正在心里犯嘀咕,走出正院就听到几个扫地的下人正在嚼舌根。
“那个院里住的人你见过没有?”
“怎么没见过,长得和天上的仙人似的。”
“王爷真的对他......”
“嘘,上面人的事少议论,王爷的心思我们怎么猜得到。”
“你们说王爷对我什么?”
殷怀忍不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那几个下人一看到他吓得连忙就要跪下。
看得殷怀头疼无比,“你们跪着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主子。”
几个下人却支支吾吾不回答,就是不敢起身。
殷怀只好板起脸,又吓唬了他们几句,他们才敢起身。
“叶先生,王爷叫你过去。”
这时江伯走了过来,看见他在“教训”下人也只当没看见,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说。
“请叶先生跟我来。”
殷怀闻言皱眉,“他又哪里不舒服?不会又是骗我吧。”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脚下依旧动了起来跟着江伯往前走去。
到了殷誉北所住的主屋,却看到他没有躺在塌上,而是坐在了桌前,面前摆了不少精致的菜肴。
殷怀一看全是自己喜欢的,忍不住食指大动,语气也轻松了下来。
“搞了半天你是想找我一起吃饭?”他还以为殷誉北又怎么了。
殷誉北示意他坐下,面不改色道:“听说你刚才在教训几个下人?”
殷怀一听,以为他误会了自己,连忙就要开口解释。
哪只殷誉北语气淡淡,紧接着又说道:“他们哪里惹你不快你就给我说,你不必动手,你身子本就不好”
殷怀一愣,摇头:“....不是,我只是让他们起来。”
“王爷。”江伯这时又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盘糕点,放在了桌上。
殷怀一看连忙说:“够了够了,我们只有两个人吃,再多也吃不完。”
面前的菜摆的满满当当,几乎在桌上堆满小山,即使全是他爱吃的也有些吃不消。
于是他看向殷誉北,“要不要把国师叫过来一起吃?”
殷誉北正在喝茶,闻言搁下茶盏,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
“你以前常和他一起吃饭?”
“也没有经常,国师偶尔做了菜,便会叫我一起吃。”
“嗯?”殷誉北语气凉凉,“他做了什么?”
殷怀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嘴角一抽,“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