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4】

征帆天涯 边王 1650 字 2022-10-17

朱自平在旁取笑:“长枝,你才呆呢,你和它说话,它又听不懂。”

长枝撅着嘴:“我就叫它阿呆,不过,你比它还要呆头呆脑。”

阿呆伸长脖子,看看朱自平,又看看长枝,慢条斯理地含起小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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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四年,永乐十八年(1420年),朱自平已经二十二岁,王厚小他半年,两人打小就以兄弟相称,此时长大更是亲密无间。只是朱自平第五年再也不愿去私塾,朱志倒也没有强求。白天,他随父亲下田出湖,晚间坚持习武,只是陨阳锏不知被父亲藏在何处。朱志曾道:“平儿,你的内功已经小成,不必再借助陨阳锏,内功一道还须勤紧。”

王厚与王长波两人已经完成启蒙教育、读书、开讲和开笔作文、八股文完篇。长梅、长枝两人因为是女孩儿,第三年便没有再上私塾。长枝时常去看阿呆,阿呆有时昂着头跟在她身后,在村子里踱着步。有时长枝连着几日未来,阿呆都会爬去长枝家里。村里人都喜爱此龟,见了无不爱抚一番,阿呆倒也不惧。

朱自平十三岁那天,朱志找来一根擀面杖似的铁棒,交与自平:“从今晚起,爹教你一套棒法,此棒法分劈、扫、刺三路共二十七式,平儿,你看好了。”只见朱志将那铁棒舞得虎虎生风,朱自平直看得目瞪口呆。自此开始,在朱志的悉心传教下,朱自平每日苦练很晚。王厚已经不是每晚都来,有时来了,看到朱自平棒法渐熟,甚是喜欢,时而自己在旁边也手舞一番。

腊月初二这天,天尽管阴沉,却并未降雪。晚上朱志与朱自平坐在火炉前,炉上放着一口锅,锅里冒着腾腾的热气。朱志手里端着酒盏,一口酒一口菜。

三盏酒尽,朱志放下筷子:“平儿,你今年二十二了?”见自平点头,叹了一声:“都二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来,你也喝一口酒。”

朱自平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却呛得连声咳嗽。

“爹一直没有告诉你,二十一年前的冬月初二,这日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我上山抓野兔,那山叫西九华山,就在我家屋后。晌午时分,我无意中在留梦河谷看到四周白雪皑皑,湖面上覆盖着很厚的冰雪,但是河中央却独独有二丈方圆的水面没有结冰,我猜测下面肯定古怪,也顾不上寒冷跳入河中,那河水当真奇怪,一点也不冷,我沉入河底摸得一个东西,上面有“陨阳”二字,天寒地冻握在手里竟然全身温暖,闪着金光。

“我知道此锏神异,准备悄悄离开,但是九华西宗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一路追来,我不愿交给他们,结果……你娘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三人、三人死在九华西宗那些秃驴手中。爹将你背在身后,拼命杀出,一路毙伤二十多人,但我自己也伤得很重,最终在庐州甩掉了他们。这陨阳锏,天意让我获得,却又让我失去最亲的人……早知如此结果,那锏,我真不该捞取……

“那一晚,雪下得好大,我抱着你顺着巢湖岸南下,只是越往下走,这路就越难走,几十里不见村庄。我实在走不动了,你在怀中也渐渐没了哭声。我心里知道不能停下来,也不知走了多久,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村庄,最终在那家灯火最亮的门口,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朱志搓搓手,沉默片刻却又厉声道:“那就是王大伯的家,是王大伯救了我,收留了我们。平儿,你知道吗?”朱自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