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在得到这根鬼骨的时候,便已经注定。
是对手,也是爱。
宗昙也因殷长夏的话,心里的某处渐渐被填满,将掐住的苏摩放了下来,鬼火做了个牢笼将他困到了里面。
云海会对鬼魂伤害,苏摩也逃不去。
这样做的理由,不是为了暂时控制住他,而不让他彻底去死。
宗昙双手捧着殷长夏的面颊,微微弯下腰,眼底带着短暂的痴『迷』:“为什你总能出我最想听的话?”
陆子珩忍受着红鱼的反移,内心仿佛碎出了道裂缝,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绪所支配。
为什,他宁可和危险相拥,也不愿选择安稳?
陆子珩低下头,任由那些冰冷的雪拍打在自己身上,腹部受伤的红鱼跃而起,游动时足矣看到血中带肉的鱼骨。
殷长夏做出备战准备,没想到撞开的却不是殷长夏和宗昙,而是前方的裴铮。
恐惧如影而至,扯动着每寸的神经,危险已经来临。
不是江听云,也不是裴铮,而是之前窜进裴铮身体里的诅咒之物。
得到了滋养,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裴铮’的唇角缓缓咧开个笑容,步步向前,已经极度接近了众。
他们刚才已经耽搁了太久了。
“拿着。”
把武器递交到了他的面前。
殷长夏反应极大,连忙跳开数米,拉开了距离:“陆子珩,你又耍什把戏!”
陆子珩:“……”
他的手便僵在半空,随后只能弯腰将武器放在了地上。
陆子珩也离开了几米,表仍旧空洞淡漠。
殷长夏不拿,他也不要。
‘裴铮’缓缓张开了嘴,里面竟片黑暗,他吐出了袅袅雾丝,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恐怖的笑容。
就像是扭曲了样。
那些雾丝里满是臭气,而在他的腰后,突然条长长的触/手如利刃般袭来。
那些诅咒之物,已经完全成型。
殷长夏侧身闪躲,却发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他所站立的地板。
河岸下面可全都是诅咒之物!
宗昙满脸的不悦,哪怕在去区之前,非得裴铮的能力不可,他也无法忍耐殷长夏受到生命威胁。
正如殷长夏所——
他们要起活下去!
再没比这更美好的事了,不是吗?
起体验体温,起体验依靠,起体验温暖。
宗昙伸出了手,正要对裴铮动手,却被殷长夏拽住了手:“我们的敌不是他!”
宗昙:“……啧,真麻烦。”
殷长夏这才松开了手,忘记战斗程中不能这激进。
宗昙却满脑子都是他手心的柔软和温度,眼神里闪烁着兴奋。
身体真好!
他之前那样不正常的战斗,哪怕体会到疼痛也没关系,就是想要更加深刻的体验活着的真实感。
然而越来越多的对战,让他渐渐变得麻木,甚至毫无刺激可言。
直至今日,宗昙才明白来,他想要的东西,早就可以获得——
是殷长夏啊。
这种真实而刺激的,活着的感觉。
郑玄海和蔺明繁本来还在担心,看到这幕简直麻了,指着前方道:“你看到他身边的粉『色』小花了吗?”
郑玄海:“……别了,羞耻。”
还鬼王呢,屁!
之前宗昙对殷长夏的占欲就算不正常,成为鬼王之后那些感更加膨胀了。
而且宗昙以前可都没身体,在终于得偿所愿,对待殷长夏所的正常触碰,都会极其强烈的反应。
哪怕是单纯的触碰。
郑玄海:“不就是抓个手,我不是也被抓吗!”
蔺明繁:“得把苏摩的脖环拿下来,不然他就要直这发神经了。”
郑玄海:“……”
蔺明繁:“……”
看来苏摩的脖环不仅压制住了身体的隐患,还能让宗昙克制的东西在外放。
真是个双刃剑。
两仍在继续关注着那边,倘若不是殷长夏他要自己解决,他们会立即冲上去。
然而石门另端,却越发不对劲——
细雪已经覆盖在河岸那些浮尸的头盖骨上,将那些粘稠的诅咒之物,全部都遮盖在了下方。
殷长夏正在对付裴铮身体里的诅咒之物,忽而发了异常,殷长夏几个翻滚便落到了街道内部。而他刚才所站立的地方,也被腐蚀殆尽,石块刷刷而落,溅起了细小水花。
河岸里的水如侵占绿地的荒漠般,在不断朝着内部空间而来。
站在里面的骷髅头,也笑着开始朝着他们招手。
殷长夏:“……”
妈的,谁要去啊!
不知从何时而起,老鼠‘吱吱’的叫声响在每个角落里。
殷长夏刚才向内翻滚时,恰恰撞到了方才陆子珩放着武器这边。眼瞧着‘裴铮’的第二波攻击正在继续,殷长夏没再犹豫,捡起地上的匕首,朝前狠狠划。
触手未断裂,反倒被震开。
殷长夏:“!!!”
真不知该是对方太强,还是这把匕首厉害。
殷长夏这才仔细端详起这把匕首,和之前苏摩手中的长/枪材质类似,都是黑中泛金,上面是古怪的纹路。
陆子珩把武器给他,难道真的没其他心眼?
殷长夏眼神微闪,瞬间生出万般复杂的绪。
陆子珩之前那病态的样子,声声着保护,哪怕防身的东西也不会给他。
就像是在养金丝雀。
但在这举动,已经是莫大的转变。
陆子珩轻声道:“你不想我青鱼把诅咒之物困在裴铮的身体里,非要救醒裴铮,带来的后果便是。”
青鱼是为了困住,黎靖做出来的诅咒之物?
殷长夏至今都对印象深刻,那可是时时刻刻能威胁到玩家命的家伙。
殷长夏:“?”
陆子珩扬头望向上方,那些红绸还在黑夜里胡『乱』飞舞。
妖冶的红绸,像是吸饱了鲜血那样,显得十古怪异常,让这个原本充满了暴力和杀戮的界里多了层虚幻的美感。
“你知道个趣的比喻吗?区是头部,二区三区是脖颈,四区五区六区七区是身体和四肢,八区九区是脚,十区……是排泄物。”
“诅咒之物成型,薄临锋给的取名是——”
“异鬼。”
殷长夏微怔,好像在哪里听到这个称呼。
但裴铮身体里的东西正在棱角明,变得犹如形样,甚至生出了意识。
殷长夏从未刻,这样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异鬼。
殷长夏拧眉:“两只异鬼……不是你在控制吗?”
不管是之前青鱼带着诅咒之物钻到裴铮的身体了去也好,还是陆子珩控制的异鬼黑墙也罢,都是因为陆子珩而起。
等等……!
准确的,第次是黎靖控制,但被陆子珩接了来;
第二次异鬼要攻击他,又被陆子珩红鱼尽数吞没。
陆子珩给出的理由是……
不听话的工具,他宁可不要。
殷长夏表龟裂:“……你还知道什?”
陆子珩手臂抬,青鱼出在了他的面前,正在他的手臂附近游动起来。
鱼尾所摆动时的水花,便这样冰冷的飞溅到了殷长夏的面颊上。
既然青鱼无法控制裴铮,他便将自己最利的武器给收了来。
陆子珩:“阿祈,别去区。”
殷长夏:“……”
陆子珩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什深层次的含义,亦或者陆子珩是隐瞒了什?
殷长夏表微僵,猜测到陆子珩还事瞒着他。
宗昙正站在最前方,鬼爪伸长,和那些看不清动作的触手交战了起来。
宗昙却只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连脚下都没迈动步。
殷长夏知道,他们和异鬼在的状态,就像最强的盾和最强的矛。
对方攻不开。
他们打不去。
毕竟宗昙是鬼王,对异鬼产生的效果限。两边的实力都是变态级别,时半会儿根本不出胜负,恐怕再这样下去,要僵持到家园彻底消失了。
而陆子珩收的青鱼,成为了那颗解锁切的变故。
青红双鱼都已经到了陆子珩的身边,不止是苏摩,连裴铮的状态都变得不对劲。
苏摩拧紧了眉头,在地上痛苦的发出呜声,反移效果让他快要变成具空壳。苏摩满脸痛苦的挣扎着起身,在看向殷长夏和陆子珩的时候,已经陷入了『迷』惘当中。
他到底……做了什?
又为什……会在之前对殷长夏发出攻击?
苏摩是个古板的。
之前对殷长夏下手,是因为凶棺对供奉应尽的忠诚和命。
但在红鱼失效,反倒令苏摩明白了来——
他认错了。
但这种认错非他故意的,而是被陆子珩强行扭曲。
苏摩失却脖环,力量又完全消耗殆尽,只得躺在地上,虚弱的喊了句:“主。”
只不‘裴铮’的反应更加奇怪,像是两种力量在他的体内博弈撞击。
异鬼想要裴铮强悍的身体,以及唯的栖身之地。
裴铮想要拿掌控权,不停的排斥着体内的异鬼。
在这种争斗之中,‘裴铮’甚至不受控的开始胡『乱』发动攻击。
‘裴铮’的攻击来了!
殷长夏和陆子珩连交谈、对立的时间通通没了,只味的和对方周旋了起来。
宗昙表微变,知晓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那些淡粉『色』的卵,堆积得到处都是,已经快要被里面的东西撑开。
即将出生。
宗昙:“嫌自己活太长?”
之前因为担心殷长夏,以及双鱼玉佩都在这边,让宗昙感到了不安。
可如今陆子珩的行为变得和之前不太样,敌意也消失了许多,宗昙也好全力去应付那些淡粉『色』的卵。
宗昙便主动发起了进攻,尽可能的靠近‘裴铮’。
淡粉『色』的卵,在鬼火之中熊熊燃烧着。
然而‘裴铮’的攻击太猛,作为武器的绞丝向外张开,上面还无数看不清的尖锐细针,要朝着殷长夏和陆子珩的方向刺来。
宗昙部绞丝牵制,来不及防。
他的眼瞳紧缩:“长夏!”
殷长夏直静静盯着绞丝,想要找出破绽,正准备迎击时,道身影却更快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鬼核生出裂纹,从那具身体里被夺走。
苏摩彻底的倒在了地上,眼瞳渐渐失去神采:“对不起……我受到了……『操』控,认错了……你。”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即将彻底消失。
殷长夏脑子嗡嗡作响,没想会是苏摩闯来了。
“你……”
苏摩的面颊从白骨恢复了正常,朝着他『露』出淡淡笑容。
“这多年了,你是……第个会拜祭凶棺厉鬼的。”
“我想要被拜祭很多年了。”
他的声音在变小变弱,没了鬼核的身体,只是具单纯的白骨罢了。
殷长夏呼吸凝滞,脑子发涨。
如果不是之前他没守好,最后两凶棺也不会被陆子珩和江听云夺走。
陆子珩还动了双鱼玉佩,把两凶棺的厉鬼融在了起,绑在了同个身体里。
殷长夏的面部表微变,匕首上附着了蓝『色』鬼火,死死朝前挥。
饶是这样,也没能切断‘裴铮’缩的触手。
殷长夏:“宗昙!把鬼核夺来!”
道身影瞬移去,面无表的扯住了触手。他方才被牵制,让殷长夏遭到了危险,已经足够火大了。
“扯不断?”